金垣门?江问渊写字的手顿住了,但只过几秒他就自嘲的笑笑,自己在想什么呢,初玲怎么可能回来找他……估计是金无圆派了其他弟子来同他商量仙缕教的事情。
“书房杂乱不便待客,你请客人先去凌誉堂稍等片刻,我稍后收拾一下便……”江问渊话还没说完,门外的弟子就干咳了一下。
“掌门,外面等待的客人还叫我转告一件事情。”
被打断话稍微有些不快,但江问渊并没有表达出什么:“何事?”
“……客人让属下转告掌门,是金垣门初玲求见。”
江问渊将手中那支毛笔杵进了砚台里面,上好的兔豪笔尖在墨水里面被戳成了一朵炸开的花。
“你、你…你、”江问渊仓惶的站起身,因为动作太毛糙,面前的书桌被他撞得一大趔趄,放在边缘的砚台直接朝桌下倒了去。
余光看见砚台翻倒的江问渊下意识用手去接,结果就接了一手的黑墨水,他恼火的用手在桌面上未用的宣纸上一顿擦,但黑色的印记现在暂时已经擦不掉了:“你、你去让人多端几个炭盆来书房!快点!”
江问渊急促的使唤起门外的弟子
因为各种情绪掺杂,江问渊现在混乱的不行,但唯一一个想法还是很清晰的,不能让初玲在外面等久了,也不能让她冷着。
没过很久,弟子便让其他人送了三个炭盆到江问渊的书房,炭盆到了后初玲也就被人带着来了江问渊所在的书房。
跨进书房的初玲倒是没有江问渊那般的慌张,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将初玲带来后弟子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书房里面就剩下缠有诸多因缘的两人。
“先、先请坐下吧。”江问渊也不知道初玲前来拜访是为了什么,所以也不知道要聊些什么,他就慌乱又尴尬的站在书桌后面,沾了墨水的手背在身后不愿意让初玲看见。
不过初玲倒是看清楚了江问渊书桌下的狼藉,砚台摔成了两半,墨水流了一地甚至将他浅色的衣摆给染黑了:“……你砚台摔烂了。”
“之后,之后换个新的就行,小事情。”江问渊想看初玲,又不敢正大光明的看她,刚刚匆匆扫的那眼里他只知道初玲好似长高了一些“不知今日玲……初姑娘前来凌山是为了何事?”
“关于仙缕教的事情。”初玲并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书房中间看着江问渊“师父和问云堂堂主觉得需要找个时间,大家见面商议比较妥当,这次还有其余江湖势力的首领一起,算是个大会吧。”
江问渊愣了愣,这种事情好似是光靠信件也能交流的,为什么初玲偏偏要传口信?
“是已经定下时日?如是需要,那在下定会到场。”江问渊发现初玲在听他这样说完话后表情有些奇怪“怎、怎么了?”
“没怎么,听不太习惯你这样说话,拿腔拿调的。”说到这里初玲才总算是坐下了,目光也终于从江问渊身上移开“我本来觉得没必要来找你,但过了这么几个月发现还是一直惦记着。”
初玲也不是什么喜欢遮遮掩掩的人,她的确一开始想着帮助江问渊将他那叛徒弟弟解决后自己就抽身而退,不再和他有瓜葛……但离开的这几个月她总是在想江问渊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金无圆见她总是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劝她心结当面结,不然夜长梦多啊。
虽然初玲觉得自己师父的说法有些不太恰当,但的确,事情总是这样磨着也不是办法,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和江问渊之间到底是有什么心结要解……但先去见一面也不会死人,总之这就是初玲为什么会来传口信的原因了。
听初玲说一直惦记着他,江问渊自然是狂喜的,但他又不敢表露的太明显,只是有些焦躁的用手指摩挲着桌面:“劳初姑娘费心惦记了……我、我身体恢复的很好,之前姑娘为凌山派所做的事情也没来得及好生感谢。”
“我救你也不是想着让你感谢我的。”初玲看着书房角落放着的四盆炭火,加上屋子中间的就一共是五个了,怪不得她从刚刚起就觉得屋子里有点闷得人喘不过气“你在屋子里放那么多炭盆干嘛,你这么冷?”
“呃、我……我怕你冷着。”好像用力过猛了,江问渊尴尬的不知道该看哪里“凌山这边气候你应该挺不适应的。”
“确实,天远地远还冷,所以出了你这些怪人。”初玲将外面披的斗篷给脱下搭在旁边的椅背上,翘起腿好整以暇的看着江问渊,她来之前还担心自己见了江问渊会觉得尴尬,但现在感觉还好,他竟然还想着照顾她“你怎么弄了个面具戴着,看起来装腔作势的。”
装腔作势,拿腔拿调,从刚刚起初玲就用这些词语形容他,江问渊感觉有些心慌,但也不知道怎么表现才会让初玲不对他有偏见:“因为这边脸烂着,也不好直接露出来取见人……怕吓到别人,就让他们弄了个面具,看起来很奇怪么?”
“还好,没有很奇怪。”初玲摇摇头,她也不管自己说话前后矛盾,只是让自己不断同江问渊交流“说起来,你武功恢复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