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子弟兵关雁一手抱着酒瓶一手拿着话筒,唱情歌唱的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许旭嫌恶的离他坐的远了些,结果又被关雁一把给拽了过去。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明天腊月二十八就是关雁和林纾办喜事的日子,准新郎和准新娘约好了今夜各搞各的单身派对,关雁本来想厚着脸皮去蹭林纾的小姐妹聚会,结果当然是被毫不留情的赶了出来。
李凡天生五音不全,但是吼得比关雁还起劲,简直就是鬼哭狼嚎!
许旭坚持了一会儿,没抗住敌人的分贝轰炸,最后索性加入了嘶吼队伍,三个男人愣是唱出了一个合唱团的气势。
而陈森就跟入定了一样坐在那儿,周围的狂轰滥炸,妖魔鬼怪统统被他挡在了五感之外,满心满眼只刷屏滚动着一句话:司南要来了。
从许旭十分钟前接完电话他就是这样了,在场的几个老哥儿们都是知情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十分钟过去了,还不见司南进来,陈森心里闪过种种揣测,愣是在大冬天里出了一身的汗,最后他实在坐不住,正想起身出去看看,有人推门进来了。
来人似乎身披金光,满屋的妖魔鬼怪霎时被那一圈金光给驱退了,包厢里诡异的安静了一秒,直到关雁扔掉话筒起身,跑过去结结实实给了来人一拳,听到那一声熟悉的笑,陈森才像是陡然间被什么一把抓回了尘世,五感结界一破,顿时耳朵就被炸了个翻天。
司南笑容和善的全盘收下了大家对他的指责和抱怨,十分懂规矩的自罚了三瓶酒。
陈森看的心惊,倒不知他什么时候酒量变得这么好,连吹三瓶酒居然眉毛都不皱一下。
他以前不是最不喜欢喝酒的吗?
李凡还要再给他递,司南伸手要接,包厢里光线昏暗,斜里横c-h-a进来一只手也不明显,司南伸出去的手跟陈森的手碰了个正着,他一把缩回来,陈森心脏猛地一沉。
李凡见势不对,尴尬的放下酒瓶跟关雁还有许旭唱歌去了,许是知道二人有话要说,三个人唱歌的声音都小了许多,乖乖的坐成一排,一副想偷听又怕被发现的模样。
司南拿起李凡打开的那瓶酒,给陈森面前的杯子倒满了,然后在那杯口轻轻一碰,自己先把剩下的酒一气儿干了。
包厢里虽然光线昏暗,但并不妨碍陈森看出今夜的司南有多迷人,多美好。
尤其是那一截微微后仰的修长脖颈……陈森坐在y-in影里,眼神凶狠的将满满一杯酒灌了下去,同时心中火气猛地蹿了起来。
司南似乎一点也不想跟他说话,只想找他喝酒似的。他新起了一瓶酒,给陈森的杯子倒满,自己就要把剩下的喝完,结果还没送到嘴边,被陈森一把夺过,一口气全干了。
之后也用不着司南吩咐,效仿此法,两人几乎喝完了快两箱酒,关雁他们也不敢上来劝,好好的一个单身派对最后活生生搞成了“追债会”。
这种喝法,陈森自然醉的很快。
他偏倒在沙发上,看着身边兀自眼神清醒的人,真不知道他几时变得这么能喝了?就为这,他一时是又想哭又想笑,最后只厚着脸皮,磨磨蹭蹭的牵了司南一段衣角道:“我喝不过你,我认输了。”
话音落的一瞬间,陈森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他似乎看到司南笑了。
“既然认输了,那就先说一句‘对不起’我听听。”
陈森脑子晕的厉害,若是平常,他肯定能听出不对来,但这会儿他真是什么也听不出来,而且胃里还难受的不行,估摸着胃病下半夜就要找上他了。
他撑着沙发坐直了点,然后顺着司南的要求说了句对不起。
错觉似的,他恍惚听到身边人叹了口气。
司南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这么近距离的对视,陈森忽然发现他真是长变了,跟他初见时印象里的那个小哭包完全不一样了,和高中的他比也不一样,就好像,一朵终于完全绽开的花,隐隐透出一点锋利的美来。
陈森晕的睁不开眼,撑不住了似的滑倒在他身上。
司南稳稳的接住他,在其余三人震惊的目光中,泰然自若的将其扶起来,然后跟大家道了个别,施施然的把人带走了。
关雁:“我怀疑他就是来接老陈的,然后顺便看我们一眼。”
许旭:“你的怀疑没有错。”
李凡:“他就是顺便来看我们一眼的。”
三人默默为陈森默了个哀。
这漫漫长夜,还不知要怎么被吃干抹净一场呢……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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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森醉的找不着北,被司南扶上副驾驶后嘟囔了两声就晕了过去。
司南一路稳稳把车开到陈森家楼下,却奇怪的发现他家里亮着灯。
心陡然沉到了谷底,冰凉一片,司南面色铁青的把陈森摇醒,冷冷的问道:“你家里还有谁在?”
陈森眯着眼皱眉,醉的根本不认人了,翻了个身嘟囔:“孤儿一个,没人了。”
司南不依不饶:“那你家怎么亮着灯?进小偷了?”
陈森似乎被“进小偷”这个说法逗笑了,一个人对着车门乐了许久,这才转过来看着他道:“我家房子早被我卖了,人家正正经经买的房,怎么就成小偷了?”
听了这个回答,司南变脸似的一下眉目就舒缓了,又问:“那你现在住哪儿?我送你回家。”
陈森不耐烦道:“没家,把我扔马路边吧。”
小区里静悄悄的,冬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