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为何你母神跳临渊台,这偌大的天界竟无一人发声。我告诉你,并非因我工于心计,独断专行,而是因为他们逆行倒施,众叛亲离。”
“事到如今,何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矫饰自己的狼子野心呢。你敢说起兵造反并无一己私心,没有挟私报复?你以为你如今做的便是顺应天意,是拨乱反正,是正确的?在我眼里,你与当初为了登上天帝之位,无所不用其极的父帝一般无二,甚至有过之而不及。你终是活成了你最厌恶最痛恨的模样。谁都有资格评论父帝,唯你没有这个资格。润玉你果然比我更适合当天帝。”
“住口!我是天帝,我拥有整个天界。而你呢,你什么都没有了。如今天界政清人和,一切都好。这里根本就不需要你,你为何要回来,回来自取其辱。”
“记住你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我终会让你后悔。”
“本座拭目以待。”
话音刚落,润玉旭凤同时亮出赤霄剑和凤翎剑,拔剑对峙。接着润玉一声令下,昔日被旭凤一手提拔,出身入死的旧部涌到先贤殿对他操刀相向。
旭凤一一扫过这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同袍,他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和相貌,他冷笑一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来的好啊。旭凤在此恭贺诸位攀上高峰,步步高升!”
“赤焰战神,天下无双,如今就让六界好好看看,你是如何手刃你的兄长,如何对付昔日袍泽。众将听令,旭凤擅闯天界禁地,其罪当诛,给我拿下!”
这时一道白光闪过,廉晁突然出现,他先是目光怀念地扫过先贤殿,然后对旭凤笑笑,“丹朱见拦不住你,就托我来救你,我可有来迟?”
“多谢大伯为我特意跑一趟。”
话音刚落,众天将就对着旭凤廉晁挥剑相向。打着打着,廉晁便发现那些天将实际上都在放水,根本没有强留下他们的意思。既然如此,他也不恋战,带着旭凤化作一道白光离开了。
润玉看着眼前这明目张胆的放水,眼眸沉了沉。
回了蛇山,旭凤对廉晁行了大礼,“今日多谢大伯不计前嫌,前来搭救,旭凤没齿不忘。”
廉晁摆手,“我已经万余年没下山了,也算托了你的福回天界看看。方才润玉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大伯,我没有怪他们,如今各为其主,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已经顾念旧情让我们全身而退了,不然大伯与我不会这般容易突围。他日再见是敌非友,无需手下留情。”
“我只是怪我自己,连父帝母神最后的尊严我都无法守护。父母有过,我身为人子,却从未劝诫过。如今他们遭此劫难,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廉晁长叹一口气,拍拍旭凤的肩膀,便先回屋了。
旭凤把荼姚生前日日佩戴,不曾离身的灵火珠埋在蛇山,给她立了一个衣冠冢。
翌日,润玉下旨,昭告六界,火神旭凤擅闯先贤殿,对天帝大不敬,触犯天规,即刻削去神籍,永世不得再入天界。
“如今我非神非仙非人,天下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地……”旭凤怅然若失,惨然一笑。
月下仙人听到这份旨意,立即返回天界找润玉,苦苦哀求让他收回旨意。
“润玉,你为何要削去旭凤神籍?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你都杀过他一回了,为何还要对他赶尽杀绝!凤娃那般骄傲,你削了他的神籍,那比杀了他还要残忍。你不让他回天界,这是要把他往死里逼啊!”
润玉淡淡道:“叔父,一年不见,难得见你一面居然也是为了旭凤而来。若是我没下这道旨意,叔父是打算永世不再见我了吗?”
“润玉,如今你都已经当上天帝了,为何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叔父,从我登上帝位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只能我与旭凤只能存活一个。在叔父心里,大概希望旭凤是最终活下来的那个人吧。来人,把月下仙人请出去!”润玉一拂袖,天将们便叉起月下仙人把他带离。
“润玉,你这是要逼死旭凤啊!”
月下仙人失魂落魄地返回蛇山,才发现旭凤居然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接连找了一个月,方在廉晁的劝说下放弃继续寻找,他想只要有他在,凤娃这么孝顺,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六界再知旭凤的消息时,他已舍弃了父母给予的神之血,得魔界大长老锡赐授血成为魔界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魔尊。
月下仙人借酒消愁,喝地醉醺醺的。一想到昔日那只喜欢在他红线团里打滚的小凤凰,被逼远离生他育他的故土,徘徊与魍魉魑魅的魔界之地。
顿时心痛如刀绞,不由痛哭失声。“都是叫你们逼得,都是你们把我家凤娃活活地逼到了魔界,都是你们,凤娃,我的凤娃!”
廉晁暗暗叹气,没想到旭凤的命运比他昔日的命运还要坎坷崎岖得多,竟然毅然入魔。他不知该感谢太微当年没有赶尽杀绝,终是手下留情。还是感叹太微有个如此像他的儿子,一般的心狠手辣。
“丹朱,这是他自己做下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