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欲言又止,本想要问些什么,却什么也问不出,只是静静的望着她苍白的小脸道:“月儿,对不起!”
讶异的抬眸,她疑惑道:“怎么了?你为何要跟我道歉?”
“要不是我跟你说了那些话,你也不会晕倒,也不会做恶梦了。”她的反应那样不正常,这让他很不安,很不安。
浅浅一笑,她摇头:“别自责了,我没事。”
“月儿,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这样的我,你还能接受吗?”这话,并没有十分的底气,面对她,他总是很没有自信。
她摇摇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反正,也无法改变什么。”
幽幽的一句话,似乎很勉强,他怔怔望着她,正不知如何安抚,却听她低低又道:“因为害怕,所以要拨掉那个令人害怕的根源,其实也没有错。可是,十万人的性命,在什么也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是不是有些过于鲁莽了?或者,如果能问清楚,说不定那个传说,亦只是传说也说不定。”
“月儿……”
闭目,抚额,她重重吐出一口气,突然间抬眸望他,帮做轻松道:“不说这个了,白日里,你不是说有什么事想听听我的意见吗?是什么?”
“算了,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好好休息吧!”
她的脸色那么差,他又如何还能再跟她提那些事,只是,她却又不依了,执拗般开口:“怎么?又不愿意说了?”
“也不是,好吧,你若真想听,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只是在犹豫着让谁去寻找朝珠的下落。”
对她,于公于私,他都不愿隐瞒什么,只要她想听,只要她想做,他都会允。
云晚歌意外的问:“你也要去找朝珠吗?”
“嗯!不但要找,还要在萧湛之前赶快找到才行,因为之前的那些天灾,民心动荡,投奔他的人似乎也越来越多,我不怕输,只是,这江山若是交给他这样的人,我更加不放心。”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高尚之人,但大周的天下,是先祖留下来的,交给他了,就是他的责任,绝不能毁在他手上。
“是吗?那你属意何人?”
“能让我相信的人,太少,所以,我想让莫青去。”
“莫青?”倒真是有些意外的,她不禁又问:“莫青虽说武艺高强,但毕竟是个孩子,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行吗?”
萧翊淡淡一笑,自信道:“莫离当年跟着我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年纪,莫家的男儿,我信。”
“其实,我也信的,只是太担心他的安全而已。”
她终于说了实话,对于莫青,她心中有愧,总是不愿再看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毕竟,若不是因为她,也许这一切都还落不到他一个孩子身上。
“你也别太担心了,你说莫青是孩子,其实,你也大不了他多少。”
“是啊,可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自己要老了似的。”
轻笑出声,他无奈摇头:“你若是都要老了,那我岂不是已经老了。”
她也笑了,自恶梦中醒来后,第一次露出笑脸,顽皮道:“是啊,你才知道吗?你真的很老了呢!”
他笑,宠溺般拉她入怀,只是,为何在他的怀中,他仍能感受到她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呢?
原来,他真的吓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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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来萧瑟,大地一片荒凉,城郊的陵园内,少年笔直的身影,映照着夕阳的余辉,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倒影。
“哥,我要离京了,皇上将寻珠重任交给我了,我要去西川白竹旧地。哥你十年前也去过那里吧?走你走过的路,我真的很高兴,也会觉得很踏实,哥,你若在天有灵,保佑我尽快找到朝珠吧!就算找不到,也要带我去寻回朝珠的消息……”
莫青絮絮叨叨的说着,甚至连自己也不记得说了些什么,只是不停的说,不停的说着。
从小到大,哥哥是兄长,更是像父亲一般的人物,身边,突然少了这么一个人,他需要适应的太多太多,压抑之下,唯有在莫离的坟前,方能一吐为快。
静立良久,忽感背后有人,猛然回头间,却见萧翊拎着一壶酒,独自向他走来。
“皇上,末将不知……”
他摇摇头,阻止莫青继续:“哎!又不是在宫里,没那么多讲究,今日,朕就是来看看莫离,没别的。”
“皇上,我哥要是看见皇上如此待他,一定很高兴。”
莫青说着,又要哽咽,萧翊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你说反了,因为有莫离和你,朕才是最幸运的人,只可惜,莫离走得太早,是朕亏欠了你。”
“皇上,您不要这么说,折煞末将了。”莫青脸一红,有些紧张,但更多的却是有些受宠若惊。
“算了,不说这些,今日朕可是带了好酒过来的,你,莫离,还有朕,在此畅饮一番,就当是为你送行了。”
似又被感动,莫青眼眶微红,如此萧翊,在他身上,似乎也能看到哥哥莫离的影子。
他不禁感慨般地想,假若他不是皇帝,或者,自己也可以叫他一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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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州,是大周国临西边境的一个小城镇,原来称要县,后改为要州。
大周的主要行政区是州,以要州的管辖范围还是称不得州的,之所以能得以更名,还得益于要州所处的地理位置。
而要州所处的位置,便是大周与西川交界之地。
地方虽不大,却是几国通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