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语,只想用行为向全天下证明,她对他,绝无异心。
无论她是不是曾经叫做贺佳期,但彼时,只要他心中有她,她就只是他的月儿,无论她身处何地,高居何位。
他神情痛苦,黯然不语,只是紧握她的大手,越来越用力,他是大周的皇帝,但他有太多的无奈,做他的女人,实在要承受太多太多的痛苦。
而他,却越来越感觉到力不从心,帝王无情,但此时此刻,他却第一次有了坐拥美人弃江山的心情。
群臣还在犹豫,担心着云晚歌此行的目的,但萧翊已是再不愿多看他们一眼,广袖罗挥,臂上肩头,轻揽她入怀,他无限满足的开口:“月儿,朕,送你回宫。”
她不语,只是笑,望向他的双眸皎皎如月。
有时候,有些话,从不用过多的字眼,他懂,她亦懂。
一路上,他一直紧握着她的手,指间的力道刚刚好,不痛,也不松。
有太多话要说,他已迫不及待,只是,胸间的痛意在暴涨,他竟又一次保护不了她。
紧抿的嘴角,刚毅的线条,无一不在透露着他内心的不平,可他唯一能做的,竟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
心,很痛,很内疚,但她或许永远也不会懂。
终于,她紧紧拽住了他,不让他再蛮牛般前进,轻绕至他身前,她翘首相问:“皇上生气了?”
“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许你再做这样的傻事。”
“没有下一次了,这已是我最后的底限,再逼我,我就让他们明白,什么叫皇后。”
她笑,眸间凌厉,张扬的气势间,他仿佛重新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英姿勃勃的女子。
他宠溺般轻触她柔滑的脸庞,幽然而语:“月儿,我对不起你。”
“不要说这种话,你我之间,没有对不起!若是真要说的话,该说这话的不应该是我么?我都知道了,原来,我真的来过这里的,原来,我真正的名字,叫贺佳期,是吗?”
她固执的问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想要从他眸间找到那毫不掩饰的包容。
“谁跟你说的?”
她浅浅一笑,似乎并不在乎,只期待的问他:“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嫌弃我吗?”
“你觉得呢?”
如果说真的要嫌弃,他才应该是被嫌弃的那个人,每每面对她如此信任的脸庞,他总是自责不已,当年,如若没有当年,是否一切都该不同了呢?
他本就是她的妃,只不过,他让他们生生错过十年之久。
他方才的一句当然,已让她彻底交出身心,他已当着群臣承诺,她又如何不懂他的心?
她笑着看他,柔婉道:“所以,你不用说对不起,只要你心中有我,只要你相信我,承认我,什么都值了。”
“月儿,你,好得让我心痛。”
哪有人这样形容的?
好就是好,可好得让他心痛是什么样的好?
抿唇一笑,她反手轻抚着他的脸,道:“傻瓜,是你好得让我心疼,明知道我的过去,还执意带我回宫,你就不怕我真的是个坏女人?嗯?”
略带撒娇的口吻,却更惹得人心怦动。
坏女人,云晚歌是第一次这么形容自己。
若不是梓桐告诉她一切,她一定还以为自己应该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可现在,她要主动出击,关心她想关心的人,保护她想保护的一切。
“你不是,你从来不是,坏的那个人,是我。”
有些话,只能烂在心底,但有些错,却不得不承认,他不能说的一切,便让他用一世来偿还。
她摇着头,一脸无奈的看着他,撒娇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好吗?从现在开始,我们扯平了,从今往后,谁也不许说对不起!”
“月儿………”
她永远不懂他还想要说什么,只是,他不能说,也不敢说,假若真的有一天,她明白了一切,他还能否看到她再度绽放的纯真与美丽?
他不敢,也不愿去想,现在的他,只愿看着眼前的一切,谁,都有秘密,就让他再自私一次,将这个秘密死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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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帝五年,十月二十九,月氏行策封大典,晋为大周皇后,称,静悦皇后,同日,静悦皇后迁居冷宫,自此不问六宫。
是夜,繁华的宫门处,一女子被侍卫推赶出宫门,背着简单的行囊,梓桐眩然而泣,高墙之中,有她太多的牵挂,但,比今往后,这里,终将成为她此生最深的伤痛。
虽不甘,决不悔!
倔强的脸庞上,是慷慨赴死的决心,自她重回深宫的那一刻起,她已是家人唯一的希望,背了道义,埋没了良知,但,她唯有坚持。
夜,凄迷,瘦弱的身形,于上京的长道上艰难前行的,她记得自己接下来的目标,也记得自己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唯有如此,才能救活一家人。
梓桐的眸间,泪意翻涌,每迈出一步,心就能痛上好几分,她知道,曾经留在他心中所有的美好,都已消失于无形。
可是,她已没有选择,在亲人与主子之间,她的选择,没有悬念。
终于,她在城北的某一处,停了下来,静静的,抬头仰望,府邸之上,金色的大字,是他亲笔所提,她的心,又是一阵抽痛,但却仍旧阻止不了她前行的脚步。
终于,她抬起了手,拼命的拍打着朱漆的大门。
当‘吱呀’的开门声,于寂夜中传开,梓桐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