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多,这宸宫里,她也只遇上一个,难道,又是莫离?
慌乱之余,她急中生智,直接滚入了萧翊的龙塌之上,迅速出手,扯下明黄龙帐挡在身前,若真是莫离,量他也不敢触碰龙帏。
只是,那轻盈的脚步,似乎越来越近,根本没有止步之意,云晚歌躲在被子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终于开始紧张了,若真是莫离倒也罢了,可为何她感觉到的竟是他的气息?
难道,他从栖梧内回来了?
这么快?
菱唇紧抿,云晚歌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若真是他回来了,自己该如何是好?要被拆穿身份了吗?
不要,绝对不要………
步入内殿,只觉一股子泌人梅香扑鼻而来,萧翊原本微拢的眉头,瞬即舒展,方才心闷,已着了梓桐回去休息,本想一人独处,却不想竟还有意外之喜?
越行入内,越觉蹊跷,那梅香越往深处,仿佛越淡,淡得几乎再闻不到,蹙眉,俊颜微寒,鸾凤殿内从无差错,若是有了,便也是最大之错,他虽有猎奇之心,但亦绝不会拿自己的来冒险。
闪电般移动脚步,人便也如离弦之箭,直指龙榻而去。
快,狠,准,一直是他的准则,是以,当他紧紧掐住云晚歌咽喉,已是临近致命之时。
腹中空气越来越少,云晚歌却只是虚弱抬腕,轻搭上他强有力的手臂,双唇抖动着,却是吐不出任何的字眼。
当那柔若无力的手腕,触及他的指端,萧翊的心,猛地一颤,几乎在瞬间便已松开了紧掐住她咽喉的手:“是你?”
用力吸进一口气,太过于急切,反而引起剧咳,云晚歌粗重的喘息着,贪婪的呼吸着久违的空气,死亡似乎已离她那么近,却又终于放过了自己。
她知道自己应该要解释,但她需要时间,需要找到一个最为合理的理由,让他坚定不移的相信她的真心。
是的,真心,几乎在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脑中已闪过无数说词,但最终她却只是选择了抬眸,只是那样眩然欲泣的瞅着他深邃的眸。
夜微冷,暗淡无光的龙榻之上,俩俩相对,虽是假意,她却真的脸红似血。她不愿意对他用心,只因她心中有恨,但,在佑王府的日子,她早已学会如何引诱男人,更明白自己的双眼,会有多么大的魅力。
不需用迷术,只要她眸中有他,她便能客尽其演,让自己全身心的投入,一如他真的是自己的爱人,那样脉脉含情的眼,有如暗夜之时盛明的星子,点点明明,直射人心,她如雾的眸,渲染上几分泪意,更如雾里看花般凄美动人。
他的心猛地一颤,明明感觉不到她的爱意,可偏偏却情不自禁,他突然失声,只是那样迷茫的望着她的眼,就那般沉沦再沉沦。
她灵动的眸间,有泪水滑落,那般无助,那般凄然,梦呓般开口,她幽幽一叹:“是我。”
你一句,我一言,似乎问了,似乎也答了,似乎什么也没说,他始终盯紧她的脸,原本迷恋的眼神,已然又有些冰冷:“为何在此?”
云晚歌并未下床,只是就地跪在了龙榻之上:“奴婢,在等皇上。”
“在这里?”
他挑高了眉,暧昧的瞅着那明黄的龙榻,语中讥诮之意渐浓,他不是傻子,虽然心潮澎湃,但还不至于分不清当前。
“是,在这里。”
她重重的点头,原本清明的双眸中浮现一抹坚定之色,泪意渐浓,她幽幽而语:“也许皇上不信,其实奴婢也不相信,但奴婢还是来了,而且,等了很久。”
她用了一个等字,虽然她等的其实是另一个人,但她还是对他用了这个字,那样排斥的时候,她那样坚持的说出了这个字,有种轻视自己的感觉,可此时此刻,她已别无选择。
“等朕?”
冰冷的眸,似染上几分得色,那样冷若冰霜的女子,说出如此之语,怎不让他为之心动?
云晚歌羞郝垂首,本该理所当然的回答,可她却害怕他看到她绯云满面的表情,明知是戏,却还是会羞于表达,于她而言,说出那些话,是为不耻。
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不语,或者,她更希望他自以为是的认为她的表情,是为默许,不是说不出口,只是她更懂得欲语还休。
她不开口,他却也不语,只是耐着性子在等,似乎,是要考验谁的耐力更长久。
帐内的温度似乎随着她的心情在渐渐升高,单薄的衣衫内,已是香汗如雨,她急于要打破这沉默的僵局,却在轻轻一动时,整个人已被他单手捞入怀中。
耳朵是他温热的呼吸:“既然在等朕,那便证明给朕看。”
言罢,他犹带着脂粉气的唇,已狠压上她的,带着惩罚般的冰冷,狂野纠缠。
他的唇犹带着几分冬夜的清冷,凉凉的,紧压上她因紧张而火热的口唇,他的动作对绝算不上温柔,甚至于有几分粗野,但她却只能强压往心内恐惧,僵硬着一动不动的任他侵犯着。
不愿,十分的不情愿,但她却还是坚持着,以至于粉拳几乎要握碎。
既然被他抓个正着,除了投怀送抱,她已没有另外的赌注,虽然,她曾日日夜夜的发誓绝不上他的床,可现在,自己都快要看不起自己了。
很害怕,怕自己下一秒会一掌拍飞他,可她还是用了全部的力量在忍耐着。
他的吻一点点在深入,变得温柔,变得痴缠,可她的身子,却如那梅山下的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