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所当然的说着,却更引起了萧翊的怀疑,虽然不太肯定那人是不是云晚歌,可若真是她,彻儿真的会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撒下弥天大谎吗?
假若真的如此,那么,贺佳期此人,当真深不可测。
不由自主的瞟向那堵深墙,是自己多心了么?
还是说,他真的有必要到里头一探究竟?
他只是多看了那么几眼,小太子却爬起了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父皇,你干嘛一直看着那里啊?父皇想进去看看吗?”
“嗯,彻儿进去过吗?”
认真的望着萧翊,萧君彻只是摇头:“儿臣打开过门,可是没有进去过,父皇说过,不可以告诉别人这里有地宫的,可是不告诉别人,儿臣一个人不敢下去,里面好黑好可怕的。”
“那彻儿谁也没有告诉过对吗?”微笑着靠坐着,萧翊的口气一直很温和。
“嗯。”
并未犹豫,萧君彻竟是重重点头,他不想骗父皇的,可他更不想再次去一次母妃,他不要别人说他是没有母妃的孩子,就算他是太子,他也会害怕。
所以,他再一次选择了对萧翊撒谎,他还太小,不会明白这些事情对大人们来说有多复杂,他只是想要保护自己最想保护的人,只不过用了自己能用到的唯一办法。
定定的望着萧君彻扑闪闪的一双大眼,萧翊终于打消了去地宫看看的念头,只是慈爱道:“彻儿做得对,这里不可以对任何人讲,但若是彻儿想进去看看,一个人又觉得害怕,可以叫上父皇,父皇陪你下去,如何?”
“真的吗?”
“父皇可是君无戏言的喔,当然是真的。”他开着玩笑,也十分享受这样单独和儿子相处的温馨时刻。
“那我们拉钩。”萧君彻竖起小小的手指,送至萧翊眼前,他温温一笑,并不犹豫也同样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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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晚歌是在小白的啃咬之下刺痛着醒来的,小白用了软劲,并未伤着云晚歌,但却是真疼。
她缩回手臂,有些不甘的骂道:“小没良心的,你干嘛?敢咬我?”
小白咬着她的衣衫呜呜直叫,还一个劲儿的把她朝一边拖,云晚歌环顾四周终于发现自己并不在原先的石床之上,而是被小白拖行了几十米,正躺在地宫的大理石地面上。
正疑惑间,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不经意的抬腕转动着,竟发现原本酸痛相交的手臂,已全然不再疼痛,快速的拆开缠绕在手臂之上的床单,云晚歌第一次被自己吓得张大了嘴。
方才还皮天肉裂的伤口处,竟然已经完全愈合,甚至连伤痕也找不见一处。
为何会如此诡异,云晚歌不经意的想到那株仙草,望向小白时,却见那小家伙一脸神气,仿佛知道云晚歌要夸它一般,云晚歌起身,试着触摸所有伤处,和她想象中一样,根本毫无痛感。
这一夜之间,似乎一切都变了,她迫不及待的问着小白:“真的是那株仙草的作用对不对?”
小白像个懂事的孩子般点了点头,而后又开始咬着她的裤角朝前拖,云晚歌看出它的意思,便也爽快道:“要带我去哪儿就带路吧,我跟着你。”
闻言,小白欢快的吐了云晚歌的裤角,撒开脚丫子就朝前跑,云晚歌亦毫不迟疑的跟了上去。
早知道这地宫并非一般,却不曾想,竟还有沐浴用的温泉,那泉水清冽,似乎还是天然的泉眼所注,满满的一池,碧波荡漾,再加上那池面的轻烟袅袅,竟仿佛是仙泉一般,不似人间。
今夜,云晚歌已有太多惊喜。
是以,也只是愣了一小会儿,便主动褪了衫子入泉,不多时,那原本清碧的泉面,已漾过一圈又一圈殷红的血水。
竟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便是清洗一下身子,竟也能将那碧泉染得鲜红似血。
将一身血污洗净,血池之中,云晚歌再一次惊叹于那仙草之效,她伤及八处,不但处处痊愈,且无一处留有疤痕,最令人诧异的是,那仙草似乎除了有活血生肌之用,更兼美容之效用。
她整个人似乎也脱胎换骨了一般,本就凝脂如雪的肌肤,现下更是宛如初生婴孩一般细腻柔滑。
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光洁的肌肤,云晚歌也疑惑不已,正要回头找小白问个清楚,却见它不知刚从哪里回来,摇摇摆摆的走着不说,嘴里还叼着一套裙衫,待它将裙衫摆在了池边。
云晚歌终于发现,那并不是地宫之物,而真的是她的衣物。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中成形,她立时靠向了岸边,激动的问它:“小白,是不是这地宫还有其它出口?”
小白呜呜的叫着,却也算是回答了云晚歌,云晚歌天生有能力与小白沟通,是以,完全明白了小白的意思,地宫的另一个出口,在宸宫的后山。
得知这个惊人的消息,云晚歌兴奋不已,也顾不上多洗洗身子,便钻出了水面,迅速穿戴整齐后,打算尽快离开这里。
地宫之大,确实出乎云晚歌的意料,若不是有小白在前面带路,这迷宫一般的地形,怕是很难找到出口的,走了一阵便要经过一处大殿,云晚歌双眼余光不经意的瞥见那大殿中间,似有一物被高高供起,被明黄龙纹丝锦包裹着,置于正中。
灵光一闪间,云晚歌似又想到了什么,遂停了步朝那东西走去,边走边道:“小白等一等,我看看是何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