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朕,不允!”
斩钉截铁的一段话,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却也让莫离听到了萧翊的心意。
他是一国之君,唯我独尊是他的天性,今日他肯出言提醒,只因自己是他最信任之人,可若是有一日,他连提点之言都不愿再讲,那么,便也是连自己也不再信任。
莫离的内心挣扎着,面色已苍白。
从未想过,会有如此一日,他一直刚正不阿,却在遇到她之时乱了方寸,可听了萧翊之言,看了萧翊之所为,他不得不正视一点,乱了方寸之人,又何止他一个。
“皇上,末将有一事不明。”
萧翊似乎并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瞧着莫离一脸苍白之色,便也淡然道:“讲。”
“她,是不是您要引蛇出动的那个人?”
其实他自己也是将信将疑,他故意在太子宫前挡下她,确实是害怕萧翊的亲审,跟在萧翊身边太多年,也太了解他的个性,是以,才会下策以对,想要先把她弄走。
可方才云晚歌的冰肌玉骨他看真切,若真是昨夜之人,难不成她真是仙女转世?
一夕之间,竟能完好如初?
闻言,萧翊微微眯了眼,沉思许久,却也是答了那样含糊的一句:“也许是,也许不是,总之,是与不是,都是你我碰不得的人。”
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却仍是不忍做出那样的决定,宁错杀,不放过的风格,似乎在此时也起不了效果。
他不信任她,甚至于怀疑过很多次,可每到他应该下定决心之时,他似乎总会犹豫不决。
她清傲的眸子,晶莹中闪动着的泪花,还有那幅倔强的表情,似乎真的很熟悉,却又似乎完全记不清,到底为何会有如此感受?
这让他费解,可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他居然管控不了自己的心。
这些年,带给他如此感受的,除了当年那个一袭嫁衣的小小太子妃以外,唯有她一人。
是以,萧翊亦有些迷茫,对于一个给了他全新感受的女人,真的要杀了她么?
他,似乎有些不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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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死了,在云晚歌抱着它回它的小窝时,安祥的死在了她的怀里。
云晚歌的眼泪似乎也要流干了,在这个世界上,已没有什么人可以值得她去落泪,可怜的小白,她真的不应该从梅山带它回来。
早知道这里是吃人之地,早知道这里不会有任何好的回忆,可她是太寂寞了啊,她也想有个伴,有些不能对人说的话,都可以告诉小白。
可小白死了,死在了萧翊的手里,他就是那样残忍的一个人,杀人不眨眼,何况只是一个小白。
他杀光了她所有的亲人,现在连小白也不放过,她是真的有些绝望了,在这样的男人身边,她真的还有胜算么?
她无语,只是望天有泪,亲手埋掉小白的尸体,也埋葬了对一切的期待,或许,让自己不受到任何的伤害的是好办法,便是从此关闭自己的心,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小白这样的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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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当真是没有人能睡着的,愈婧婉伸长了脖子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黑衣人消失不见的消息,虽心中已明黑衣人身份,可到底还是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莫离可是大周第一神将,能在他手下逃走,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可她居然真的做到了。
思及此,俞婧婉心中对云晚歌的看法似乎又有些改变,只是却再不敢轻视于她。
天露微白,俞婧婉却并无睡意,只躺在床上焦急等待,无论今夜之事源自何起,既然她有所行动,自然也一定会有更大的用意,俞婧婉并不是担心她不能得手,反而是担心她真的能成功。
若是有朝一日,大周易主,那么她为后己为妃,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了。
既然都是妃子,那她又何不倒戈相向助萧翊一臂之力?
至少,他是没有皇后的,就凭这一点,自己也该想想清楚。
正纠结,却忽听门外一阵混乱的尖叫,并不多想,俞婧婉立时翻身而起,还未开帐,却被一团白影所扑,定睛一看,不是小白又是谁。
她刚要发怒,却见小白小爪微张,胡乱的扒着自己身上的东西,好奇的取来,只看了一眼,立时色变。
便是没有见过那东西,自也是听说过许多次,再加上云晚歌与萧湛的对话,被她偷听到,是以,马上便确认了这东西是传位圣旨,只是,一想到那上面所书的内容,她不由得又生疑心,萧湛要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却又是为何?
她只知萧湛想要得到这东西,也知云晚歌一直在寻找,却从不明白萧湛真正的心意,是以,也并不明白传位圣旨的奥妙。
只是,当她沉思片刻,一切真相似乎已近在眼前,她毕竟跟在萧湛身边受训多时,只消忆及他的目的,便也能想通一切了。
虽并无十分把握,但机会近在眼前,她决意纵胆一试,便是失败了,她亦有办法自圆其说,毕竟,这个东西除了萧翊与几位前朝重臣,谁也不识得。
心中有了计量,俞婧婉扭头再望小白,小白虽通人性,但毕竟不能说人话,她亦无从问起,只得避重就轻的问道:“是佳期让你送来这东西给我的?”
小白不能说话,摇了摇尾巴算是回答,俞婧婉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而后便又拍了拍小白的身子,催它离开,小白本不属于栖梧殿,若是被人发现它,自己也难逃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