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顿了顿,有些担忧地望了望楚流墨,见他还之前一般,微笑着看着她,不知道是没听见这话,还是没有放在心上。
见楚流墨没有反应,那男孩变本加厉起来:“也不知道他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尊严?连下人都可以欺负的人,想必也没什么本事吧?”
“咳,”男孩身侧坐着一个女孩,脸色煞白,贝齿紧咬着下唇,有些不安地拽了拽男孩的衣袍,“李木哥哥,你、你别再说了。”
名为李木的男孩见状,立马收起了架势,转头冲着那女孩就是一阵傻笑:“是是,芊芊妹妹说的极是,哥哥不说了,哥哥只是不爽那种人竟能在这学堂里和芊芊妹妹上课而已,嘿嘿。”
“别瞎说,”被李木称为芊芊的女孩漂亮的脸蛋儿上似乎醉了两朵红云,低下头,娇嗔道,“人家可是二皇子……”
“对,二皇子,芊芊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李木又是一阵点头,但也不忘回头瞪楚流墨一眼。
楚流墨无奈地笑笑,不过周围的同学仿佛都见怪不怪,各自低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只是在他们的斜对角,看起来比楚流墨稍大一些的少年,持扇托腮,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好奇地望着他们的方向。
不知怎的,音律被这目光盯得直打寒战。
而且她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描述着似笑非笑的目光……
试探?打量?审视?好像都不对。
楚流墨这时也觉察到这阵目光,见音律如此专注地看着,心里有些不爽,抬眼望向那个少年。
少年的唇语:
“你-好-”
楚流墨点头示意。
而音律却是猛吞一口口水,在那阵视线下,也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少年嘴角的弧度更甚。
又是唇语:
“我-能-看-见-你-”
音律猛地一扶额,冲着那个少年抱了抱拳。
大哥,都是q
音律强迫自己将头转回去,心情复杂。
怎么她ròu_tǐ化的第一天,就接二连三地出现看得见她的人……如此,可能她在楚流墨身边,就会变成一个大麻烦。
这时,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扶着拐杖踏入学堂。喧嚣的学堂在那一刻寂静下来,音律偷偷望过去,看少年也正襟危坐了起来。
看来这可能就是在宫廷学堂任教的三大讲师之一了。
“珩修,把卷子发了,今天测试。”讲师的话音刚落,就见那桃花眼少年应声站起,上前去接卷子。
哦?珩修?音律暗自重复着这个名字,心说找机会一定要调查清楚这个人。
前面的芊芊有些为难地回头看了眼楚流墨,颦眉道:“讲师,今天来了新同学,小女觉得这一课测试实为不妥……”
“住嘴!”讲师厉声,白色的胡须因为用力说话而上下颤抖,看起来好是滑稽,“来了学堂便一律平等,谁管汝是什么身份地位,皆须秉着一颗求知的心,老夫说这课测试,汝敢质疑老夫的教学安排?”
芊芊似乎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吼过,杏眼微垂,竟隐隐有落泪之势,李木看的一阵心疼,又转头瞪了楚流墨几眼。
“新同学,随便答吧。”珩修唇角轻弯,那双桃花眼中有藏不住的痞气,在楚流墨桌子上放下两张卷子,“答得好与坏没关系,相信讲师不会怪罪你的。”
“珩修哥说的对啊!相信讲师大人有大量,可不会怪罪新同学。”李木此时也转过头来恶狠狠地帮腔,冲着珩修眨了眨眼睛后,又去安慰芊芊了去,给音律看得一阵恶寒。
楚流墨仍旧一脸漠然,仿若周围一切的事情都与他无关,接过卷子后,轻皱眉:“多了一张。”
“哦?”珩修望着那一模一样的试卷,笑盈盈地拿走一张,余光轻轻扫了音律一眼,“是我马虎了,我以为两位都是来进学的。”
话音刚落,就见楚流墨持笔的手颤了颤,顷刻间便恢复常态:“一直只有本皇子一个人。”
音律听得出来,这一次,流墨把“本皇子”三个字咬得很重。
珩修笑嘻嘻地走开了。
当所有的卷子都下发完毕后,学堂又变回起先的悄然,当下,也只能听见笔与纸张摩擦的声音。
瞄着楚流墨的试卷,音律不得不感叹元国不愧是教育大国,试卷出的灵活巧妙,且题型多变到差点让她以为自己看到了某些个平行世界的高考卷……
也许答卷的时候时间都变成了扬沙,快得吓人。
音律爬在桌子上小憩了一会儿再起来,学堂内只剩寥寥几人。当然,音律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之中只有楚流墨一人还在奋笔疾书,留下的二人分别是李木与珩修,想必都是等着看流墨好戏的。
但是不久,音律便觉得自己判断错了。
因为这讲师是当堂批卷,这二人留下来多半是等自己的成绩的。
“李木,理论八十一分,”讲师念着得分,望着李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过老夫反复强调,汝的主观答的太肤浅了,汝为何不上心?”
而这边李木却是乐得心花怒放,也不顾讲师的后半句话,一把夺过卷子就是往门外跑:“芊芊妹妹,你看哥哥考了八十一分!”
讲师一阵叹气。接着伸手拿起桌面上最后一张试卷,望向珩修,混沌的目光却是笑意满满:“汝这张试卷的主观部分答的很有水平。”
“过奖了。”珩修微鞠躬,“主要因为这些内容珩修之前都与太子探讨过,所写内容,不过是珩修与太子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