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被誉为成了中国情人节。
小诺打听到这天於华上白班,她实在不好意思直接打电话开口约他,编辑了一下午短信,最后终于发出:於老师,我有要紧的事向你请教,6:00滨江广场见,不见不散。
她拿着手机内心忐忑,惴惴不安地坐在长椅上等他,有几分彷徨,又有几分期待。手机没有任何信息进来。他应该在忙没有看见,她自我安慰,她不急,可以慢慢等。
於华下班时才看到短信,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上班小护士们就在讨论着,今天是七夕情人节。他大概也猜到了小诺约他是因为什么,那天在山顶他拥抱了她,之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没有任何解释。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那天的举动,虽然之前是喝了酒,但当时自己很清醒。这些日子他也想了很多,相较于之前剑拔弩张的状态,他们的关系缓和了许多。近日来的相处,他也了解,她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有爱心、求上进、多才多艺又活泼开朗,有时犯点小迷糊但也傻得可爱。他承认,自己是喜欢她的,可他不能忽略自己的身份,他是老师,她是学生,就算是喜欢,也是老师爱护学生的喜欢,就算是有情,也只能是师生之情。不应该有别的情感,也不能有别的情感。
於华坐在办公室里,一遍一遍地警告自己,不行!不可以!不能去!
窗外的天渐渐变暗,厚厚的云层堆积起来,阴沉的天空仿佛映衬着两个人的心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小诺的期望也在一点一滴地泯灭。虽然她没有收到任何只言片语,但心中却已知晓了答案。她知道,他肯定看到短信了,她也知道,他是不会来了。她双手抱膝蜷缩坐在长椅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此时,天公很配合她的心情,滴答滴答,开始下起雨来。
儿时,祖母曾告诉她七夕下雨是牛郎和织女在鹊桥相会时诉说衷肠,是思念之泪。她觉得他们的相思真的很苦,一直苦到了心里。
於华回神,看着窗外大雨滂沱,倏地站起身开门向外走,却不巧撞上一名医生,“小於?你还没走,太好了,一会儿有几个车祸病人送来,你有事吗?留下来帮忙吧!”
於华一听,立刻回办公室换好衣服同他赶往急诊室。
清晨,天已经放晴,於华从手术室出来,忙了一整晚,面露疲惫之色。他开车从医院出来,心里想着小诺肯定不会还在那等他,但车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到了滨江广场,他下意识的看向广场里,已经有不少老人在做晨运了。
“吱”的一声,车子突然在前方刹住,车里的人像是被定身一样,愣在那。刚刚他惊鸿一瞥看到了一张长椅上躺着一个人,那身衣服,那双鞋,他认识。
他迅速倒车回来,下车疾步跑到长椅前,眼前的人,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双目紧闭蜷缩在长椅上瑟瑟发抖。
他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心瞬间沉了下去。她等了他一整夜?淋雨一整夜?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小诺!小诺!”他颤声叫着她,她却没有任何反应,伸手摸到她的额头,再一次心惊,这么烫!
小诺意识不清醒,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好像感觉被人抱在怀里,那熟悉的味道让她觉得安心。
於华一路疾驰返回医院,他抱着昏迷不醒的小诺,感觉到她浑身滚烫,他的心好像在沸水中蒸煮一般,煎熬,慌乱。
“嚯,高烧40度!於主任,你这是从哪儿捡来的姑娘?”
“我去帮她办住院,这里就麻烦你们了。”於华说完,步履凌乱地走出急诊室。刚刚小护士的一句话,如同一把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击在他的心上。她如此狼狈,像被人遗弃一般都是是拜他所赐。如果他昨天去见她,哪怕给她发个信息,她也不至于会等他一整夜,淋雨一整夜。
“於主任?您没事吧?”
“没事。”
“这个给您弄好了,押金条您拿好。看您脸色不太好,多注意身体啊!”
“谢谢。”
於华回到病房,小诺正在输液,依旧昏迷着,肺部病毒感染。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握着她的手对她说:“你这样美好的年纪应该找一个合适的人,谈一场浪漫的恋爱。我们并不合适,也不可能,以后,别再犯傻了。”
天知道,他握着她冰冷的手,需要多大的决心,才能忍着内心的疼痛说出这些话。
小诺醒来的时候,看见头顶白色的日光灯,听见陈思激动地说:“谢天谢地,你醒了,你吓死我了!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伤害自己,知不知道!”
其实她并非刻意自虐,她只是一直等着他,明知道他不会来了,却不想离开,这场雨最终浇灭了她心中所有的希翼。
小诺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来,陈思见状抱住她一遍一遍地安慰:“不哭不哭,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不稀罕了!”
小诺肺炎住院一星期,肺部的病灶好清除,心里的痛苦却难痊愈。她第一次认真的爱上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尝到爱情甜蜜的滋味,却抢先一步品到了它的苦涩。她狠狠地掐断了刚刚萌发的爱情嫩芽,决心让它埋葬在泥土中腐烂。
出院的这一天,她来到於华的办公室,双手奉上了一沓钱,恭敬地说:“於老师,谢谢您帮我垫付的押金,这是5千块钱,您点点看。”
於华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抿着唇,低头垂眸地站在那,视线都不曾在他身上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