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来。”
之后聊了近况,正说到阿和的未婚夫,陈生回来了。
看见父母和李希曼,笑道,“你们来的早。”
“想着来看看希曼,不就先过来了么。”婆婆笑道。
李希曼指着桌边的袋子,接道,“你看,妈妈给我带了两盒和平饭店的蝴蝶酥。”再次道谢,“谢谢妈妈。”
不多时,陈生用笔电登陆了网银,给妹妹划款。
李希曼对数额不清楚,也无心问,事到如今,陈生借给别人多少钱似乎和她关系不大了。
与父母一起时,陈生与往日颇像,只是言语少了些,戏做得勉勉强强。送父母离开后,陈生问她,“你病了?”
李希曼道,“死不了。”
陈生只道,“回屋睡着吧。”
李希曼道,“今天去了次医院。”
陈生没有说话。
“想帮你开点精神科的药,也不知道开什么好,”李希曼随口道,伸手拿过他手机,开锁屏看信息,“密码怎么换了。”
陈生道,“借了两百四十万。”
李希曼想看他的网银转出短信,心思被猜中,她仍忍不住惊讶道,“陈生你开玩笑的么。”
陈生拿回手机,“你看我父母像是来开玩笑的么。”
李希曼笑了,无奈道,“天哪,陈何。借钱的是陈何,是不是。”
陈生没有说话。
“陈何是什么人?她借的钱从来没有还过。”李希曼摇了摇头,抬头看他。
陈生道,“别想这事了,回去休息吧。”
李希曼道,“你还真不把我当妻子了。”
陈生道,“对不起,我该和你说的。”
李希曼笑道,“是啊,这两天没有机会。你的心思全在怎么和我离婚上了。”
李希曼没再说什么,独自回房间。
这一场病不知道为什么,生了好一阵子,到第六天,陈生问她好了没,她依旧道没有。陈生扶上她额头,放下手,“这是几度?”
李希曼笑道,“37.”
陈生道,“37.”
李希曼道,“我是冷血动物,蛇蝎之类,37是很高的烧了。”
陈生笑了,说不过她,不再理睬。
顾望之在大学里过得惬意自在,每周四下午没课了便回到家中,她正打开一个水蜜桃味大果冻,用勺子挖着吃。
妈妈叫她,“手机响了!”
她忙到客厅里拿手机接起。
“嗯,我是。”
“诶?这么快开第初级班了吗。”
“哦哦,三个人凑齐就开班是吧,好的好的。那我周五晚上过去。”
“行,再见。”
周五夜晚八点,新开的初级班第一次上课,陈放下去看了两眼,与顾望之打了个照面,相视一笑。临走之前,对宁老师讲三两句话。
陈生回到家中,见李希曼不在,便自己下了馄饨吃。他静静看着,白色炊烟从锅与盖的窄缝冒出,慢慢湿了初秋的窗户。
天开始凉了。
等陈生吃完收拾完,李希曼依然没有回来。
他走至窗边,用纸抹去一缕水汽,窗外的光由抽象变为具象。窗外有霓虹,在转角的马路对面,细细长长的一条斑斓光亮,车水马龙。
这里地处虹口,适宜居住,稍微带点热闹,带点尘世的灰,带点市井小民的吵闹、不太久远的历史的味道,让人留恋。陈生喜欢这里,不肯把琴馆搬到如吴门的市中心住宅里。陈生看见楼下三四个学生从一楼走出,晓得是下课了。
学生都走得很慢,大概那一段清清冷冷,路灯不十分明亮。他看见一个人回头了,视线上下扫视整座公寓,最后落在抹去的水雾上。
顾望之抬眼望见陈生在四楼,惊讶地笑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陈生友善地回应。
随后,顾望之发现似乎哪里不对,一数楼层,陈生不是在琴馆里和自己打招呼。她疑惑地看着水雾之中的陈生,然后,她竟然掉头往回走了。
顾望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道是一时奇怪,想探个究竟,因为从来没有谁告诉她过,四楼也是琴馆。
顾望之几乎没有犹豫地,敲开了四楼的门,陈生微微惊讶,便让她进来坐坐。
顾望之没有惺惺作态,换客用拖鞋进屋。
陈生笑道,“你怎么看见的。”
顾望之道,“我也不知道,恰巧回头了,你的窗户擦了一块,最显眼。”
顾望之在客厅里坐下了,才意识到这是人家家里,一时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这里是家里。”
陈生道没事,为她沏茶。
顾望之道谢,捧在手掌之间慢慢喝。
陈生笑道,“现在为止都没有谁知道,你第一天来就看见了,真是稀奇。”
顾望之笑言自己爱东张西望。
陈生便问她第一节课感觉怎样,有没有问题。
顾望之有点不好意思,道,其实有。
陈生便带她进书房,开着门。
顾望之见书房里书柜有两个,满满地摆着各式书籍,有的新,有的陈旧,看起来都是精心排布过的。
顾望之忽然望见最靠左手边便是两本金瓶梅,上下册。她笑道,“这里有金瓶梅。”陈生道,他很喜欢。顾望之连红楼梦之类的古典小说也未翻过,更不用说金瓶梅了,此时见陈生坦言喜欢,脸上竟莫名有点热。她偷偷拿手机当镜子照一下,心道:还好老脸没有红。
她问,能动一下么?说的自然是书。
陈生道可以。
“怎么字全部是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