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仕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你回来了。”
祚烨望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直到面前了才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方城仕伸手替他解斗篷:“怎么?”
祚烨顺势握住他的手:“一进家门就能看见你,不真实了。”
方城仕便亲了亲他的额头:“我真的在。”
祚烨笑了出来:“是真的,好温暖。”
方城仕解下他的斗篷,捞进臂弯,牵着他走到暖炉旁,让他坐下,又给他倒茶:“我可以认为你是反悔不想养着我了吗?”
祚烨乖乖地接过茶水,摇摇头:“对你,一辈子不悔。”
方城仕笑了声:“傻。”他又问:“饿不饿?”
祚烨饮了口茶:“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方城仕说:“都是你爱吃的。”他站起身,去找下人。
祚烨就一直看着他,他走哪看哪。
方城仕吩咐完下人,又走回来。
这会他什么也没说,把人压在地毯上狠狠地吻他。
祚烨气息不稳:“仕哥。”
方城仕惩罚似的咬了咬他的下唇:“待会再跟你算账。”
祚烨见他这副神情,心肝一跳:“我怎么了?”
方城仕看了眼他,说:“不是你怎么了,是我做错了。”
祚烨有些不安,他去牵方城仕的手:“你什么也没错。”
方城仕任他勾着:“忽略了你这难道不是错?”
祚烨忙说:“你不是忽略我,你是为了更好的在乎我。”
方城仕静静地看着他。
就这一眼,他就知道他的仕哥什么都知道了。
这一瞬间,他藏了半年的艰辛好像到了头,终于等来那个疼他爱他任他撒娇的人,他什么也不想理,只想对他吐完心里的苦水,但是祚烨想了又想,一句话拆词解字,都没法准确地对方城仕说出,默了半晌,他以为他有很多的委屈,到最后只有一句:“他们跟我想的不一样。”
方城仕没有说话。
祚烨接着说:“在其位谋其职者太少了,有那么一两个,却被人排出这个圈子,成了异己。”
“仕哥,什么时候一心为民也是错了?”
“还是人不为我天诛地灭才是官场的本质?”
“清流还能在这潮涌中活下去吗?”
他最后问一句:“而我...还应该待下去吗?”
到了最后一个字,他的情绪是这几个月来最平静的时候。
他眨了眨眼,苦水从眼睫掉落,他像是被吓到了,想要去擦,结果有一只手快过他。
方城仕的指腹轻柔地擦过他的眼睛。
祚烨抬起头,对上一双温暖的眼眸。
方城仕问他:“委屈吗?”
祚烨点点头。
方城仕又问:“累不累?”
祚烨嗯了声。
方城仕再问:“那你可是问心有愧?”
祚烨摇摇头。
方城仕的声音软了下来:“你很明白你要做什么,小烨,人做的选择只有两个结果,好或者坏,但其实你根本预料不到,而你求得也只是问心无愧,想就去做,左右不过一顶乌纱帽,没了也罢。”
他的仕哥永远是那么通透的一个人。
刚刚给对象喂了一碗j-i汤的方城仕有些不上不下地想:“官场果然不是小烨该涉足的地方。”
祚烨却从这想到了更多:“这个潮流本就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事,对吗?”
方城仕认真地说:“是,但星星之火也可燎原。”
祚烨弯起了唇:“我明白了。”
方城仕装起了高深莫测。
祚烨说:“也许我该换个角度思考这件事。”
方城仕提醒他:“我记得你的初衷是入国子监。”
祚烨抱住他亲了一口:“我们定个一年之约。”
方城仕明白这个约定。
可不就是曲线救国。
方城仕搂着他的腰,说:“先吃饭。”
祚烨说:“你真的不知道我哪里饿吗?我都馋了大半年了。”
“...”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祚烨看着他脸上一点一点的冒红,跟发现什么新奇玩意似的,一直盯着他。
方城仕硬是给他看j-i,ng神了。
他把人搂过来,往下一压,并且暗示道:“待会可别求饶。”
祚烨笑眯眯地说:“求饶你也不能放过我。”
简直s_ao到爆,不过他喜欢。
至于等个一年什么的,他们有一辈子,就一日一日的慢慢过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把剩下的一点补上了,这文到这也就完结了。
接下来我是写《来啊,造作啊!》,有兴趣的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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