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的笑声很好听,方维的性格很讨巧,方维方面都是上乘,但他却没有被吸引到分毫。
“你一直都这样吗?”方维状似无意的一只手指尖从桌子最左端随着步子的前进滑到最右端,随意中开门见山的这样问。
“什么?”
“镇定自若,我看你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她说完还友善的笑了笑。
“也许吧。”
方维看出他兴趣缺缺,也不打算再在他性格上谈论更多。
他屋里的光线明媚,一只手闲闲的放在兜里,另一只臂弯着搁在桌上,亮丽的光照效果下他麦色的胳膊肌肉线条穹劲有力,身材挺拔修长,面容俊逸,举手投足间一丝不苟,气质斐然。这样的人,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倾心。
但他的冷清也像一把利剑高悬在她眼前。
方维脸上的笑意渐渐冷却隐没,连同心也一并冷静了下来。她手扶了扶落到脸颊的黑色长发,露出姣好精致的面容,肌肤莹白胜雪。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今天多有打扰。”
方维舒了一口气但也无不带着几分怅然若失的语调。
“好,我送你下去。”他并不想多事的关心别人的喜怒哀乐,也不会去询问要走的原因。方维随着她下去一楼。
他步子不紧不慢,身材挺拔,走动间,肩部宽阔伟岸,寥寥无几的几次相见,他从来都是冷淡疏离,言语简练清晰,对她礼貌绅士。
她从小身边不缺乏追求者,遇到的都是想法对她百般讨好,献尽殷情的男士。
遇到他却是不一样的,一面欣赏他的成熟稳重内敛,另一年也隐隐颓败于他的疏冷,淡然。
她从不怀疑自己的女性魅力,也许下次她会以不同的身份站在这里,一个站的更稳的身份。
她低头看到立于转角处正在摆弄手里白玉兰的周夫人。
他已经走下楼梯,隔着一些距离对正在侍弄花草的周夫人说“妈,方小姐准备回去。”
周夫人应声后转抬起头,惊讶到“这么快!”
“嗯,伯母。等下回去还有事,我就不叨扰了。”她声音温柔切明快。笑容也是优雅自然。
周夫人拍拍双手,到阳台洗了手。回来再次惋惜又温和的说“先别急着走,阿姨留你吃晚饭。”
“阿姨您不用麻烦。”
“我知道,肯定是这人太闷了,你不自在。他哪里做的不到位,你跟我说,我来说他他。”周夫人眼神扫着周鼎沛。
“妈,你说这个干嘛。”
“我是要留人吃晚饭的,你这上去没一会,让刚还聊的好好的人现在说要走?”她斜睨儿子微微斥责。
“不是伯母,不管鼎沛的事情,是我自己要走。”
“真的,不会是哄伯母开心的吧”
“没有,是真的。”
“那行那今天有事我就不留你,下次再来一定要尝尝伯母手艺再走啊。”
“嗯,那我先谢谢伯母。”
“别客气鼎沛你送送方维。”
“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院子里,草地茵茵,绿树葱葱,夏风习习送爽。
方维是开车来的,在走向去车子的路上两人不轻不重的随意交谈,为这炎炎夏日之下冷淡的气氛添点声音,以免冷场。
到了方维的车子跟前。
“鼎沛,回去吧。”
“慢走。”
“鼎沛,不介意的话,以后喊我方维或者小维吧,朋友间没必要太客气。”她坐上车,并不急着发动离开,降下车车窗,一贯的优雅知性微笑。
“好,方维,路上小心。”他面色如常,稍微带点难得一见的微笑,不动声色间改了称呼。
“嗯,再见。”
车子开出小区之后他便转身往自己家门那里走去。他走的很慢,这段路也走的很无力,但路总有尽头,站在自家门前,他稍微调整了一下低沉的心情。
“妈。”他负手站在花厅门口,周夫人在他的喊声下,转过头。
“方维回去了。”
“嗯,您以后别没事的喊方维过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妈,方维是不错,但你有没有问过我需要不需要。”
“我问你也是白问,你今年33了还一直这样单着,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自己要是稍微长点心,我何至于在这忙前忙后。我现在不想知道你的想法,你不定又怎么搪塞我,既然你不选那我帮你选,娶妻当娶贤,方维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父母也都是机关单位,算门当户对。你现在不明白,等你过好一家人了就明白我是为你好。”他的一句话,惹得母亲一口气的把积压许久的情绪一股脑的发泄出来,虽然态度依旧是温和,也没给他脸色看,但话的内容丝毫不给他任何面子,那些话让他脸上闪过愧疚之色。
“妈,你缓缓,结婚的事情你就让我自己决定。”
“你怎么决定,你有钟意的人啦?”他的话相较于以往的沉默像个拳头大的石头,在周夫人平静无波的心境里扔起一阵波澜。周夫人那多精明干练的一个人,立刻察觉出不对,丢下手里的铲子。眼神专注的看着他,丝毫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