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你恢复了,我们请他和方维一起吃顿饭。”他看着受伤的额头,温和的说。
“等我好了再说。”她明显兴趣缺缺,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方维说下午来看看你。”
“我现在不想见人,你帮我回绝了吧。”昨天因为她受伤,场面混乱,而他又救了她。
她还没有想好如再次面对他,昨天她也看到了,他不是一个人来,身边有女友相伴,她做不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把他当朋友。
赵维坤看着头上的纱布,和苍白的面色,敛下眼帘,点点头。低头的瞬间,一股忧伤,和颓败在他的侧脸上。
“也是,先静养一段时间最好。”他拿起桌上的苹果,准备削个给她。
“我刚吃过早饭,不饿,这里也没什么事的,你先回去吧。有护工在这。”腿上的麻药才刚刚散去,浑身上下还没什么力气,只想躺下来睡一会儿。赵维坤守在这里,她又不好睡。
半天之后,看赵维坤还是没有走的迹象,只好出声下逐客令。
赵维坤看着自己手上已经削了一半的苹果。笑嘻嘻的凑上来。“吃不了那么多,我和你分着吃。吃了苹果我就走。”
她看着赵维坤,只觉得他今天格外的小心翼翼,还强装如往常一般,心里立时一阵难过。
但又觉得自己对赵维坤实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只想尽快摆脱这种困扰,更是不想让赵维坤在她身上浪费太多了。
连着三天,天天早上都能收到周鼎沛早上送来的粥,但他从来不进病房,她猜想他大约是要顾忌些什么。比如方维。比如……
这天小鱼把粥拎进病房,倒了粥给她,她拿着勺子,搅来搅去,只是下不了口。最后把粥一推。
小鱼看着她的脸色,试探着问“怎么了宝润姐。”
“没事。不太饿。”
“是不是觉得这粥太淡了。回头我早上给你拌个黄瓜丁,送着吃。”旁边在收拾花的徐姐,赶紧接话。
“谢谢,徐姐。”她立刻徐姐笑了笑算是默认,打量了一下护工徐姐,四十多岁的年纪,干活挺麻利,话也不多,却是个爱笑的人,也十分贴心,照顾她照顾的很好。
小鱼汇报完工作,又把粥重新端到她跟前,她看了看这好慢慢往嘴里送。小鱼看着她的气色这两天已经慢慢好转起来。
“宝润姐,你以前是不是认识周先生。”站在床前,一边摆弄,早上送来鲜花的小鱼,状似无意的问。
“怎么这样说。”
“没什么。就是觉得周先生挺关心你的。”小鱼腼腆的一笑。
“麻烦和周先生说一声,以后不用送了。这几天谢谢他了。”她忽然就开始烦闷这样的关系,只想赶紧断舍离。
“宝润姐,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我没什么意思。”她急转而下的话,让旁边的小鱼顿时无措起来。
“不怪你,本来就应该说的,明天你和他说下,替我谢谢他的粥,让他不用再送了。”她勉强的笑了一笑安抚小鱼。
“嗯。”
第二天小鱼,拎了保温杯进来之后,她就着徐姐做的拌黄瓜,吃了早餐之后,问小鱼“说了吗?”
“说了。”
“好。”
“宝润姐,你不问问我,周先生说了什么。”
她看着小鱼,招招手让她不要残害那多已经被她揪的没几片花瓣的花“那你说说他说了什么。”
“他说“哦。””小鱼有样学样。
宝润朝着小鱼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那你和我说说垮着一张脸做什么。”
“我明天回b市。我不放心你。”
“放心去吧。”她笑着安慰小鱼,其实早就应该让她回b市去工作了。毕竟人家的工作是在办公室里,这几天弄的她整天守在医院。她早都过意不去了。
晚上徐姐在这里陪床,她因为腿上打了石膏,头上也还缠着纱布,一直都没怎么洗漱过。晚上徐姐打了盘水,给她洗头,水刚打好,徐姐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徐姐去了外面接电话,只能听到若隐若现的说话声,她平躺在病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一个黑色的影子,闯入视线。
徐姐的说话声若隐若现还在外面。为了给她洗头,徐姐用保鲜膜把她头上的伤口包住了。那样子她刚刚照镜子,十分滑稽,他慢慢的靠近,她终于看到来人的面貌,两人相视几秒,他也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眼角都染上的笑意。她知道她的样子很滑稽,但就是不想让他看见,但现在却偏偏被他看到,她像一个被裹在壳里的蚕宝宝一样可爱。她鼓着嘴,等着眼睛,像只青蛙一般。
两人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徐姐匆匆从外面进来。握着电话,脸上一脸焦急。
“学校老师来电话,我家孩子上自习的时候忽然晕过去了,老师现在在校医那里,让我去看看,家里老人行动不便,去不了。”
“徐姐你去吧。我没事。”
徐姐看看旁边站着的周鼎沛,然后点点头“有什么事情,你给我电话,一会我也去和护士交待下呢。”
“好。”徐姐走后,她心里一叹,今天的头是洗不成了,抬手准备去撕头上的保鲜膜。他却已经先她一步,站在她前面“躺好,别乱动。”声音低沉,有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