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而来,扑在她身上,惹得她大笑出来。
“狗崽子,你倒是玩够了!”一人一狗当街打闹起来,那人笑声朗朗,那狗玩兴满满。
嬉笑打闹了一番,玉寒整了整乱了的衣衫,站起身来,一抬头却看见那个窗帘漏出了一角空隙,似乎有一个人在从那个刁钻的角度打量着她。
她歪了歪脑袋,俯下身来笑意满满:“狗兄,没想到今日我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不再是微不足道的背景了。不管他是谁,我都在心里谢谢他了。”
随后站起身来,似乎还煞有其事地冲窗户挥了挥手手,然后一人一狗打打闹闹地离去。
旁边那座高楼上却有一个人躲在那蓝灰色的窗帘后,面对虚无的空气也摆了摆手,而后好似发觉自己这个动作颇傻,便悻悻然放下了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大片的阳光与暖意倾泻下来,照亮了整个屋子。
他端起旁边的清茶,坐在藤木椅上,慢慢品味这茶的清香,脑中却不自然地冒出了阳光下那个女孩的浅笑。
那笑容不深,带着三分惬意,三分安宁,三分释然,外加一分狡黠,让人挪不开眼睛。只是那阳光下的身影分明温暖灿烂,却让他生生品出了孤寂落寞的味道。
是这茶太苦了?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大约是累的有些魔怔了。本来在车上时仍然困倦,却在回到家之后怎么也睡不着,鬼使神差地走到窗边,却看见那样一个晴朗又特别的女孩子。
喝完一杯茶之后,困意莫名袭来,这次睡得十分之舒心安宁,梦境也不像以前那样混乱不堪。
吃过午饭之后的玉寒躺在暖暖的阳光下,骨子酥的就要散架了。狗兄也躺在玉寒旁边,半眯着眼睛,张着嘴巴,俨然已经舒服的忘了北。
玉寒歪歪头看见狗兄这幅狗样子,几不可见地耸了耸鼻子,轻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初见那人时,也是这样阳光灿烂的日子,那人眼角眉梢的笑意,清朗明快的声音,一切犹如昨天。
可她也清楚地知道那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是她还是十四岁茫然无知的年纪。这一切的欢愉雀跃与小心翼翼,已在七年前画上了一个伴随着爆炸声的血淋淋的句号。
正是意识朦胧之际,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震动了起来,伴着玉寒那震耳欲聋的铃声,十分之讨人厌。
狗兄不胜其扰,一爪子拍到玉寒的飞机场,害她险些喘不上气。玉寒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刚刚走开,狗兄突然一滚,顺势占据了承揽阳光的绝佳位置,还转过头来哈哈地卖乖,玉寒一边挤眉弄眼地指着它无声咒骂,一边看也不看的来电显示就接通了电话。
“你好,哪位?”电话那端一片静默,仿佛玉寒在电话这段自导自演。等待片刻,仍旧没有声音。
“喂?有人吗?喂?”玉寒问了几句,没听见有人回应,正欲挂断,却听见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自电话那端伴着无形的电流缓缓传入她的耳中。
“小鱼,我回来了。”那声音似乎还带着七年前的味道,带着那些阳光下,画室里两人的笑容,却也带着玉寒不曾熟悉的冷漠与肃然。这一句话的宣告,将她的生命打上了一个节点。之前,是一直等待与守候的她,那么,之后呢,之后又会是怎样的时光呢?
玉寒脸色一变,血色尽褪,颤抖着声音说:“你说……什么?”
“小鱼,我回来了。”那人又重复了一遍,较之上次更为郑重与凄然。
玉寒毫无预兆地挂掉了电话,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白泽,七年了,你终于肯回来了?
这句话,她始终哽在喉中,没有问出口。
既然选择,一声不吭,留下她肝肠寸断,又何必在她放下一切的时候踩着荆棘回来呢?
玉寒还没缓过神来,手机里突然钻进了一条短信。
我在机场,等你。
玉寒本能地想要打给陆洋,可是在将要拨出的那一瞬间她停住了。陆洋要是知道白泽回来了,说不定会是什么场面,大庭广众之下,她恐怕控制不住陆洋。
窗边的狗兄等待许久,却不见玉寒前来报仇,定睛一看,玉寒瘫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失魂落魄。它陡然站起来,踱步到她身边,轻轻蹭了蹭她的脸庞。
玉寒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还要活着呢,我还要养活你呢。放心。”
言罢,她扶着旁边的桌子站起身来,十分郑重地走向了衣帽间。片刻之后,玉寒穿着一件浅绿色的长裙走出来,一句话也没有说,拎着手包冲出了门。片刻后,又回来从柜子里拿了几根荔枝味的棒棒糖,将其放入手包。
狗兄十分乖觉地坐在门口,等她回来。
玉寒起初还镇定自若地迈着步子,却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冲了出去,好似巴不得身生双翅。
在跑过一栋大楼时,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扇窗户的窗帘已经拉开,窗后那人身姿郎朗,手持一杯清茶,诧异地望着她。
上午还是那个淡然的女孩子,此刻却有些迫不及待的疯癫,好似是两个人。那女孩子身着绿色长裙,奔跑在阳光下,裙角与发丝轻轻飞扬,阳光仿佛在她身上跳舞,说不出的好看。
他轻呷了一口清茶,顿觉味道不如上午那般好喝。他莫名地生出一些烦躁来,在屋子里游走了两圈,突然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开门跑了出去。
当车子驶上马路时,他恰巧看见那个女孩子坐上了出租车,随后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