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喜欢就好。”
牛岛盯着鞋子发了一会儿呆,才盖上礼盒,任由她在自己身旁闹腾。
千穗终于是消停下来,她双手合十,这趟祝福之行也算是圆满完成,即刻准备告辞:“那我先回家啦~今天的训练看在这礼物的份上可以免了吧!”
从东京凯旋归来后,暑假仍在继续,排球部的训练虽然是暂停了,牛岛却还在坚持着每天拉着千穗练习,就像两人从小一直以来的那样。
“不行。”牛岛聚聚意识到,千穗这种只要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是不能让她抓住任何可以趁虚而入的机会的。
“呜……”果然,千穗马上变成像个失去阳光照射的蔫茄子,疯狂碎碎念,“黑心牛老板……给你买礼物还要给你打工,你不是人……”
精明的牛老板已经习惯了千穗员工的这些套路,只当耳旁风,他捧着盒子朝房间走去,心情很好地说:“我去拿排球。”
“唉!”千穗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好让他听到,继而从口袋里摸出橡皮筋把长发束成马尾,低头看了看自己穿来的白色球鞋。
——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吧,瞎挣扎些什么呢。
不过,进门时能感觉到,若利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是和牛岛阿姨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千穗敏锐地察觉到了,但她不打算主动问。
——如果是和我有关的事,若利总会告诉我的。
果然,那之后的训练时,牛岛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我刚才接到父亲的电话了,”他扣下一球,突然说道,“他让我替他对你表示感谢。”
千穗托球的动作停了下来:“诶,叔叔的?”
“是。”牛岛抓起衣领擦了擦汗,“父母离婚之后,我还是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
“哎~那不是很好嘛!一定是看到我们夺冠的消息了!”千穗跑去捡起球。
“他的确有祝贺我们夺冠,可是为什么,”牛岛站在那里,眼睛望着这个充满回忆的院子,“现在才来联系我?”
能再次听到父亲的声音,牛岛心里其实很高兴,但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一点。
千穗手中拿着的排球掉在了地上。
下一秒,她迈开腿“蹬蹬蹬”地向牛岛走去。
现在是晚饭后的时间,天色渐暗,月亮已然升起,牛岛借着家中暖黄的灯光和淡淡的月光,看着千穗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她在自己面前站定。
千穗的表情少见地严肃。
现在轮到平时一直都很严肃的牛岛开始露出困惑的表情了。
“若利,”他听见她说,“你父亲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只要一直向前就好——不断变得更强,他一定会全部都看见的。”
千穗记忆中的牛岛父亲,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人,相反,是个面对牛岛母亲家有些唯唯诺诺,对小若利却极尽保护、十分温柔的人,全心全意地教着他和自己打排球,希望孩子们能喜欢上这项运动。
牛岛若利能够保持左撇子到今天,有了现在的成绩,和他父亲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而且,牛岛父亲曾经说过的话,她至今都记得,她认为那就是他这么做的原因。
——若利应该也不会忘了吧?她想,即使现在不记得,以后的某个契机,他也一定会想起来的。
所以当牛岛表现出对父亲的怀疑,千穗绝对无法接受。
当然,还有另外一层更深的理由,敲打着她的神经。
千穗是个敏感细腻的少女,纵使无法控制地全身发抖,此刻,她也必须让他清醒过来。
双手拍上牛岛的脸颊,直视着他的眼睛:“别去想那些了,再来一球吧?”
牛岛眨了眨眼,千穗的话强硬地闯进他心里,像一颗鹅卵石击中了平静的水面,荡起一层层涟漪。
——对了,她的父亲……
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千穗,”他说,神色重回镇静,“抱歉,是我想多了。”
“再来一球。”牛岛叠上她抚着自己脸颊的手。
“嗯!”千穗脸上绽开一个笑容,回去开开心心地捡球了。
牛岛的生日过后,暑假也很快将要过去,在那之前,夏日祭再次到来。
和去年一样,受小宫之邀,千穗带上牛岛一起去逛逛,只是这次,她还叫上了排球部的其他人。
无论是作为一次夺冠后的庆祝,还是一次对即将引退的三年级前辈们的告别,这都是个极好的场合。
熟悉的少年们一个个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慢慢在祭典街头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团体。
“千穗前辈!”远远就听见绫音那充满活力的声音,千穗向那个方向看去——
绫音后面还跟着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生。
千穗朝绫音挥着的手顿时僵住了,她眼角的余光瞟向尾崎俊介。
不是吧……虽然是邀请了绫音,她可没说她姐姐也要来啊!
——对不住了,尾崎前辈!千穗在心里抱歉地想着。
绫音走到千穗面前,给她来了个拥抱:“你今天真漂亮,千穗前辈!”
千穗的打扮还是和去年一样,依然是那身白底樱花的浴衣,头发在脑后用一根银色的簪子挽起。
绫音则是穿着一件浅紫白纹的浴衣,花音和她一样,姐妹俩这样看上去叠加了双重的魅力,明艳照人。
看得排球部的少年们是眼睛都直了。
尾崎本来和同伴们在欢快地闲聊,此时却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