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重物落地的那种闷声,可是仔细辨认,却又带着轻微的。暗影殿中,来往穿梭的侍者、卫兵,各个脸上带着同情的表情匆匆而过,不知道是谁又招惹了这暗影殿的主人。
“太过分了!居然不答理人家!”哐当一声,将手中的“凶器”丢在地上,无视眼前男子的痛苦表情,一个劲的数落着,从她怎么把他拣回来,到被人救了命该尽什么义务,长长的一大串。
“是我不好,是我没听见您说话,是我……”是什么呢?他不过是在没人的时候发个呆而已,她怎么能有那么多话呢?救他?义务?这些他并没有要她做啊?还有那些数落,他几乎可以倒背了,为什么她还可以不厌其烦的每天重复个十、八次?!
留下来,那是暗血殿的意思,住了也快有1个月了,见过的暗血殿却只有2人,也许更多,但是他无法判断,按照眼前小丫头的说法,暗血殿的女子,不但体形一样,气味一样,声音一样,连习惯都一样,男子也没有差别,唯一可以区别个人的脸,却又从来不曾示人。
“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事情啦!”小丫头对自己窥视了别人的想法一点都没有自觉,“你老是喜欢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去想,那样才比较快乐啦!”
“做不到的事情应该努力去做,而不是就这样放弃!”明知道他想的她都知道,可是还是习惯的要去表达。
“那么如果努力了也做不到呢?思嘉已经死了,无论你怎么爱她,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当做记忆的一部分就好了,干什么还要一遍遍的想?!”小女孩完全不赞同他的说法。
总觉得她说的是不对的,可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就像她说的,思嘉已经死了,无论他怎么爱她,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好啦,别想那么多啦!差点忘记了!晚上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我们出发!”贼贼一笑,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已经开始展露风华了。
“去哪里?”如果他没有记错,他来这里的一个月,从未见她离开过暗影殿正中的小尖塔,就算偶尔出来走走,也就是到现在他所在的花园为止。
“是次远行,作为成人的修行,目的地嘛,暂时保密!”
不知道是否错觉,总觉得这个所谓的修行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而且……她说到目的地的时候,是有些黯然的吧……还是他多心?
不管怎么说,事情总会出结局的吧,现在担心也是多余的……
揉了揉头上被敲痛的地方,想来到这暗影殿那么久,他好象除了特别交代的事情,什么都没关心过,甚至……没有问过她的名字……她的年龄……
暗影殿正中的尖塔没有时间,永远是亮如白昼,在这里,时间是静止的,时钟的指针永远停留在12点,当红镰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小丫头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依都。”
不太明白那两个字的意思。
“我的名字。”小丫头补充道,“出了门,我就不是小丫头了。”
“怎么了?”总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可是具体又说不出什么来,大约是因为要离开有些伤感的关系吧,他这么认为的,“难过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
“说的是哦!”依都笑了笑,那么孩子气的笑容,他却总觉得有些敷衍的味道。
出了门,我就不是小丫头了!当尘世的阳光照在依都的身上,红镰才真正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
那是化蝶的过程,数年光阴完成的蜕变,在那一刻飞速上演,他看着她一点点,变成一个成熟的,美丽的女子,而更让他吃惊的是,那张脸,竟和思嘉一模一样!
红镰不记得自己抱着她叫思嘉的时候,她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了,只是当他放看他的时候,他看到她的笑容里,充满了包容,还有一种的情绪,那是种发自内心坚强,隐隐的透露出些微不祥。
“抱歉,依都……我只是……”
“只是情不自禁而已。”她干脆的替他说了,“真难理解,为什么,你们总会去想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没有在同一个问题追究下去的意思,依都径自前行。
无奈的摇了摇头,红镰只得跟上。
……走了有9天,一路上都出奇的平静,完全没有红镰担心的突发状况,依都基本上都是保持着沉默,只在要他帮忙的时候才叫他,说是有些冷淡,可是叫他帮忙的时候却又好象原来的小丫头,叫他他若走神,一样会找跟棍子敲醒他,好象很正常,却又很不正常——无论是行程,还是依都……
天黑的时候,依都带路进了村子,这是他们出门这么久第一在村子里过夜,到不是说之前没有村子,而是即使有他们也是穿行而过,完全没有停留,更别说过夜了。
红镰并不知道,按照他们的方向,再走不到半天,就是风渡,过了风渡,那就是“凌族”的地域了。
“凌族”,那是个不理世事的种族,他们喜怒无偿,却掌握了凌驾万物的力量,担负着维持平衡的责任,他们若是穿上黑纱,过了风渡,便是暗血殿了!
“镰……”
第一次,变成大人的依都这样腻在自己身上,红镰多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想到小丫头模样的依都,又觉得这其实也没什么。
“思嘉……”提起这个名字,多少可以感觉到红镰的僵硬,但是在最后的决定前,有些话还是要问的,“你真的无法……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