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天只好将身上的人轻轻推开,轻抚上那张俊颜,用拇指抹去一滴悄然滑落的泪:“为什么跳崖?”
轩辕锦墨抿唇,瞪了他一眼:“你说为什么?”亲眼看着你重伤坠崖,整整一个月没有任何的消息,整夜整夜的失眠,整日疯长的思念,将人的理智吞噬殆尽。那样蚀骨的痛,再也无法忍受了。轩辕锦墨翻了个身赌气的背对着他。
“就因为老猫死了你就想不开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责任感?”凤离天一本正经的训斥道。
“你……”轩辕锦墨猛地翻回身,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与气鼓鼓的凤目对视。
互瞪了许久,凤离天勾起唇角,慢慢凑近,在他的鼻尖轻啄一口。
“哈……”轩辕锦墨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心中的阴郁就这样轻易地一扫而空。
“过两天我再给你抓一只一摸一样的小猫,好不好?”凤离天把脑袋挪到哥哥的颈窝中,撒娇道。
“不要,总有一天会死的。”轩辕锦墨叹了口气,他并不喜欢小动物,因为那些小东西像瓷娃娃一样易碎,他本没有耐性管,只是因为那只猫是天儿的,他才会照顾它这么多年。
“那我给你抓一只不会死的灵狐,”凤离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已经很久没有跟墨躺在床上惬意的聊天了,总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跟他说,一辈子也说不完,“墨,你知不知道,千寒山有一个传说。”
“什么?”轩辕锦墨随意的应了一声,他也很喜欢这样聊天。
“传说,霰雪谷以前的主人是一只仙狐,所以这山上的雪狐都有灵性,寿命也比一般的狐狸长。”凤离天把腿放在轩辕锦墨腿上,惬意的摇着脚。
“那凤凰山以前的主人应该是九天上的凤凰了?”轩辕锦墨把他的腿扔下去,然后把自己的腿放上去。
“对呀,凤宫的史册上就是这么写的。”对于自己被扔下来又被反压的事,凤离天只能委屈的撇撇嘴,浑身都是伤,没办法为自己的位置抗争。
“邪教。”轩辕锦墨不屑地说。
“才不是,我这可是正经门派。”凤离天义正言辞的说。
“是吗?”轩辕锦墨眯起眼睛,“若是江湖中人知道凤宫宫主是朝廷的一品亲王,不知道会怎么想?”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凤离天凑过去,轩辕锦墨配合的伸出胳膊,他便顺势将脑袋枕上去。
“是呀,所以你要乖乖听话。”轩辕锦墨嘿嘿笑着,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
“嘿嘿,我跟你说……”
木棉花听着屋内开心的笑声,咬了咬唇,抬手敲门:“离天,你起了吗?”
屋内的笑声戛然而止,凤离天不悦的皱眉,明知故问,不欲多做理会。轩辕锦墨却是一惊,原以为这山谷里只有凤离天一人,这家伙被困在这万丈高崖之下与世隔绝,没想到竟然还有旁人。
“还没呢,有事吗?”接收到哥哥思索的目光,凤离天有些不知所措的应了一声。
“师叔还没有起来,我准备了早饭……”
“放在门口吧。”凤离天不耐烦的说,他可没工夫理会木棉花,现□边正躺着一头处于发怒边缘的狮子,得赶紧顺毛才行。
这是木棉花的声音,轩辕锦墨认得。既然木棉花在这里,那么定然是能与外界联系的,他可不认为木棉花也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轩辕锦墨淡淡的望着胳膊上的家伙,等着他的解释。
“离天,师父让我问问,你哥哥醒了没有。”凤离天正待说什么,又被木棉花打断了。
“墨,是这样的,这里其实是无花谷,”凤离天睁着眼睛无辜的望着哥哥,“那天我被我师父救了……”
“你师父?”轩辕锦墨慢慢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既然连你师父都在,为什么不传消息给我?看着我跳崖,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不管有什么借口,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传消息给他,自己在皇宫中日日忍受锥心之痛,他却根本没有想起还要告诉担心他的人一声。
“墨,你听我说……”
轩辕锦墨把胳膊抽出来,利落地起身,披上外衣向外走去,没有注意凤离天抓住了他的衣角。
“哥哥……唔……”随着轩辕锦墨愤愤的向外走,死死攥着他衣角,身上却没什么力气的凤离天一头栽到了地上,竹制的地板发出吱呀的响声,“啊……哥哥……”
轩辕锦墨忙回过头,看到身后的人在地上蜷曲着身子,似乎很痛苦的样子,精致而又苍白的脸慢慢扬起来望着他,颤抖着张了张嘴,溢出口的却是让人心疼的呻吟:“嗯……痛……”
“天儿!”轩辕锦墨忙蹲下|身,将凤离天抱到怀里,拉开他的衣衫,好看的眉立时拧在一起。精壮的胸膛上缠满了白布,深红的血从多出伤口溢出来,浸透了厚厚的绷带。怎么忘了,他为了自己受了很重的伤!
“棉花,快去叫你师父来,天儿的伤口裂了!”轩辕锦墨朝着门外吼道。
“离天!”木棉花砰地一声推门而入,“把他放床上,那些骨头是断的,别压着伤口!”
“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叫马钱子!”轩辕锦墨将疼的颤抖的人打横抱起来,自己坐到床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木棉花被吼得一愣,咬咬牙转身跑了出去。
“哥哥,对不起……”
“有话等会儿再说。”轩辕锦墨心疼的摸了摸那惨白如纸的俊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