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十一点,还没回来……
她一脸惊慌,再也等不下去了。
陆紫依迅速地拿起话筒就拨打出想也不用想的十位数字。
电话拨通,但是一直没有人接听。
慕……接电话,拜托你,接电话啊!
彼端传来接通的声音,她的心里一喜,还来不及出声,彼端柔细娇婉的女音却让她宛如听到天打雷劈的声音,整个人愣在当场。
“喂?”
她没有回应,因为她已经整个人呆掉了。
“喂?喂?喂?神经病!”
对方断线了,她却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之中,还没回魂。
一会儿,她默默地、慢慢地、缓缓地回了魂,脑子开始转动。
慕的手机一直是随身携带的,而且他总是自己接听,把手机看得十分重要。
为什么?会有别的女人帮他接电话?
他在哪里?
他在做什么?
他为什么不能够自己接电话?
他的手机从不假他人之手的,为什么这一通却是例外?
陆紫依不愿意让自己胡思乱想,但很多很多的负面情绪跟难以计数的疑惑,却不断的往她小小的脑袋瓜子里面塞去。
为什么……
她没有解答,只有慌,只有乱,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惧跟悲伤笼罩了她、盈满了她、压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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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地亮了。
门,缓缓地开了。
一个高大身影背着光,脚步不稳地走进来,随手摸索着电源开关,打开。
亮光照亮室内,他看到了坐在电话机旁,身子斜靠着沙发椅背,双脚曲起用双手环住,整个人似乎已经入定的陆紫依。
她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不在乎时间的流逝,仿佛在她身上,时间已经静止不动了。
王仲慕吓了一跳,发晕的脑袋也醒了,他冲过来,叫唤着她,“依依……你一整晚都在这里等我?”
她不动,也不语。
“依依?”他摸了摸她的脸,轻声呼唤。
陆紫依终于动了,她很慢的抬起眼,看了看他,眼眶里迅速凝聚了泪,迅速流过眼角,滑落腮颊。
“对不起,我失约了。”看到她哭,他的心也拧了,痛了。
“你不回来……没有打电话……告诉我……”她抽抽噎噎。
他把她揽入怀里,非常抱歉的说。“我临时要应酬,因为时间太赶,又忙着在短时间内找齐这次应酬需要的重要文件,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台湾人喜爱在应酬时签定重要文件的风俗向来不变,他虽然成功地签定了一笔每年可入帐数千万的重要文件,却因不胜酒力,醉倒在车上。
幸好,他的同事会开车,把车子开回公司,他半醒半睡地被扶上了办公室,办公室旁的小门内有他可以休息的单人床。
刚才一醒来,他发现自己睡在办公室,就心急如焚地捧着宿醉的头颅赶快要回来看她。
见她哭得伤心不已,他的心也被无形的针刺得千疮百孔。
他的眼底有很多的歉意,因为他最不想要伤害的人就是她。
她苦涩地看着他,翦水瞳眸里还漾着泪光,觉得自己好矛盾,好懦弱。
她想问他,昨晚那通电话里的女音是谁?
可以问吗?
他会不会认为她在怀疑他?
可是,不问个清楚,她的脑袋瓜里头就会藏着对他的困惑与不信任。
“依依,你想说什么?”
“我……昨晚有打你的手机给你。”
“我没有接到。”他一脸茫然,拿出裤袋里的手机,上面也没有显示未接来电。
“手机有接通,我听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蹙起秀眉。
“几点的时候?”他紧揽眉心,表情不佳。
“昨晚十一点多……”她记得这个时间,因为她从那时开始,就整个人陷入低潮。
“应该是我同事接的,我那时已经醉倒了。”他打开手机寻找,发现到已接来电的明细中最后一通确实是她从家里拨出的电话号码,言谈间只有短短数秒。
他拧紧双眉,环住她的纤腰,下巴摩挲着她的秀发,“对不起,我疏忽你了,相信我,她只是一个同事,我最爱的人只有你。”
但,他最爱的事却是公事,她这个活生生的人永远也敌不过!她幽幽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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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他很忙,愈来愈忙,拿到博士学位后更是忙得经常见不到人影。
她曾向陆国豪抱怨,但她父亲却要她多忍耐,因为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需要一个支持他的女人,而且他现在的努力都是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品质。
她向母亲提及,母亲以过来人的身分要她不要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在王仲慕身上,也要懂得培养自己的喜好与兴趣,从中找到自己努力的方向,自己想要获得的成就感。
她去学烹饪,在网路上为自己架设一个部落格,捻花惹草学插花、种花,把生活上的所见所闻所感拿来当作部落格的题材,也拍了许多花草照片放在网路相簿里供人欣赏。
花花草草在她的庭园里怒放,也在家里的每个角落出现,例如电脑桌前多了一盘小小仙人掌,玄关处多了一大盆蝴蝶兰,更别提吊在车库旁的镂空镌花栏杆上那些绿叶盆栽,欣欣向荣,绿意盎然。
她学着打发自己的时间,但心,依然悬在他的身上。
他们已经足足一个多月没有聊过天、说过话了。
久久才见他一次面,而且他回家的时间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