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她发现了,然后把我赶回来。”周小雨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张美群十分好奇,周悦这是干什么啊,想了想,又问周小雨:“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周小雨答。
“大致方向呢?”
“好像是去胡奶奶家。”
“罗青昊在家?”张美群问。
“不在。”
“那就是去接罗青昊的电话了。”这时外婆从堂屋出来,手里拎着两个凳子准备坐在门口晒太阳,听到张美群、周小雨的对话,便猜出了个大概说:“八成是接罗青昊的电话了。”
“妈,悦悦不会和罗青昊——”张美群话没说完,看一眼周小雨,让周小雨去豆秸垛上拽点豆杆回来烧火,待周小雨走后,她才开口和外婆说:“妈,他们两个不会谈了吧?”
“说不定。”外婆说。
“这怎么可能呢?罗青昊家世那么好。”
“悦悦差吗?”听到张美群夸罗青,外婆有点不乐意了,说:“悦悦一点也不差,脸盘子好看,身段好,脑瓜子聪明,别说罗青昊了,换成任何一个男孩子,都会喜欢悦悦的。”
张美群皱着眉头说:“可是,不能喜欢啊。”
外婆不作声。
张美群又着急地说:“罗家哪能看上我们啊,悦悦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上次她二娘在村子里传她和罗青昊的事儿,这才消停,她怎么又折腾?她是女孩子,这多损名声啊。”张美群越想越急,越急越有点站不住的样子,一副马上就要找周悦的样子。
外婆赶紧上去拉住了她,说:“别急别急。”
“能不急嘛,悦悦不懂,我这个当妈的得和她说说。”
“那也得等她回来啊。”
“她什么时候回来?”张美群问。
“中午怕是不回来了。”外婆说。
“为什么?”
“苏静静从县城回来了,中午她要到苏静静家吃饭,估计要到下午的时候再回来,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和她说。”
张美群一脸忧愁地点头,之后便自我疏导了一番,心情稍稍轻松了些,她去地窖里挖颗白菜,中午准备做白菜炒馓子,把白菜放到厨房,顺手从门鼻子上取下围裙,系在腰上,转眼一看,灶台前只有豆杆,没有木柴了,于是喊:“小雨,小雨。”
“别喊了,去和同学玩去了。”外婆在外面应。
“怎么这么快就跑走了,我还想让她去院子后面拿点木柴过来烧火呢。”
“我去拿吧,我来烧火。”外婆从凳子上起来。
“妈,你坐着,我去拿。”
“没事儿,我去拿。”
“我去,你坐在门口晒晒太阳吧,这会儿正暖和呢。”说着张美群拍手,便走出了院子,朝院子后面的木柴堆走,木柴堆在豆秸垛旁,大部分是平时周秦山买树时砍下的树枝堆成的,小部分周小雨、外婆捡的柴禾,长年累月地码在一起,也不比豆秸垛矮,张美群直到跟前,先选了几根细的较干的树枝,又选了几根粗,攒在一起,正准备抱着走时,忽然听到附近有说话声。
其实有说话声并不稀罕,稀罕的是话声中有周悦的名字,张美群不由得竖起来耳朵听,随即听到了周二娘的声音,周二娘正在跟人编排周悦。
“上那么多年学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心想着嫁人。”
“哎哟,你不知道,天□□胡奶奶家里去,不定干什么勾当呢。”
“那天啊,就农忙假的时候,我亲眼看见周悦和罗青昊在水沟边又搂又抱又亲的。”
“跟你们讲喔,周悦这丫头才不要脸呢,贴罗青昊贴得紧的很呢。”
“有闺女千万别向周悦学。”
“上学有什么用,上了那么多年的学,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不要脸。”
“……”
正在搂着一抱木柴的张美群站在木柴堆跟前,气的双手发抖,她一直知道周二娘在编排周悦,但是真正撞见,听到周二娘这么说她女儿,她还是受不了这样的冲击,她“呼啦”一下,将木柴全部扔在地上,倏地冲了出去,指着四个妇人中间的周二娘就骂:“李招弟!你编谁呢!谁不要脸!当长辈的在外面编排自己小辈的话,臊不臊得慌!”
李招弟是周二娘的本名,顾名思义,周二娘的爸妈给她取这个名字,就是为了生儿子,所以周二娘不喜欢这个名字,更喜欢别人喊她周二娘,但是此时张美群喊了,而且是怒气冲冲地喊了。
周二娘想着大中午的,周悦一家肯定在吃饭,自己说话声音又不大,张美群他们肯定听不到,没想到真被听到了,不由得一愣。
四个妇人也因为背后说人被发现而尴尬。
张美群却是怒火未消,冲过来,问:“李招弟!你骂谁不要脸呢!啊!”
“美群。”
“周悦妈。”
“周悦妈,周二娘她真不是那个意思。”
四个妇人赶紧过来拉张美群,从中心虚地调节,张美群被气惨了,周二娘一次两次三次地编排周悦,她无力反击,只能听舆论消失,现在她既然听到了,她一定要和周二娘理论到底,她一定要让周二娘给周悦一个说法,一定要让周二娘下次连说都不敢说周悦,作为母亲,张美群突然之间内心深处生出一份能勇敢,她今天必须和周二娘斗到底,让周二娘对她服服气气,再也不敢欺负她女儿。
于是张美群用力甩开四个妇人又朝周二娘冲,可是四个妇人都是田地里摸打的,练了一身的力气,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