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谁知道早上拉两个牛车去,中午就拉了两个牛车回来了,周悦不解地问:“齐三叔,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没地儿卖了。”齐三失落地说。
“没地儿卖了?什么意思?”
“我们之前卖床和牛车的小卖部,你二爹给了人一块钱,说是把地儿给包了,不准我们在那儿卖东西了,我们没地儿去了。”
“你说周淮山把那地儿包了,周淮山自己做床卖?”周悦惊诧地问:“确定是周淮山吗?”
“嗯。”齐三满脸愁色地说:“就是周淮山。”
19.第19章
周淮山,
是周淮山,要是齐三不提周淮山这个人,周悦都快忘了周家那边的人,她每天那么忙,根本没时间理会那边的人,没想到她不理他们,他们倒来招惹她,一块钱包小卖部场地?周淮山这是明摆着要和她对着来了?周悦转头看向齐三,问:“齐三叔,只有小卖部那儿一处地方可以卖床吗?”
“嗯。”齐三应。
“别的地方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
“大家都养成习惯了,那儿就是床行,大家想买些家具什么的,就往小卖部那里去,换个地方,肯定不如那边卖得好了。”
“嗯……”周悦陷入沉思,片刻之后,说:“没关系。”
“没关系?”齐三望向周悦,周悦点头说:“对,没关系。”
“你有办法?”
“有。”
“什么办法?”
“他不讲情面,那么我们自然也礼尚往来了。”周悦说。
“什么意思?”齐三小学三年级因为交不起五毛钱学费辍学,所以文化程度有限,并不明白周悦说的这些文绉绉话语的意思,周悦很快反应过来,笑了笑,说:“不要紧,他包他的场,我们卖我们的,不相干的。”
“行吗?”
“我可是一天能够卖出去三张床的人。”
“可是这次我们没有地儿了——”
“没关系,齐三叔真的没关系,你相信我,我有办法。”
“真的?”齐三虽然心里偏向于周悦,可是看着周悦到底还是个孩子的样子,他又有点放心不下,于是在接近庙会的几天里,齐三开始吃不好喝不好,这些都落在周淮山、周二娘眼中,周淮山、周二娘得意极了,心里想着,这下就轮到他们赚钱了,可是,他们再去看周悦时,发现周悦像是没事人儿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这几天还带着周小雨到树林子里捡柴禾,又和罗青昊、苏静静、杨明明一起做作业,有说有笑的,一点也不消极,周二娘忍不住好奇地问:“周悦,那丫头这次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周淮山问。
“前面两次,我们一惹她,她立刻像炸毛的小老虎似的,马上就过来和我们拼命,这次我们占了她的场子,她这么安静?”
“什么叫我们占了她的场子?”周淮山不高兴地说:“那是她的场子吗?那本来就是谁先到谁得,她凭什么炸毛?她有什么资格炸毛?”
“说得也是。”周二娘略略一笑,就是这么个理儿,于是说:“怪不得周悦那死丫头,这次不嗷嗷叫了。”
“她嗷嗷叫又怎么样?我还怕她不成?”
“那上次——”
“上次怎么了上次,我一个长辈还能和小辈计较去吗?”周淮山不悦地抢白。
“……”周二娘不想揭穿当时周悦拿着铁锨过来时,周淮山有多怂,转而想别的,随口便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周悦那死丫头,到底都是个姑娘,能顶什么用,又能顶几年用,马上十四岁了吧?十六七岁一嫁,那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还不是要伺候男人,照顾公婆的?我们和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什么?”
“就是,能有什么用!”周淮山一脸的不屑,他们是打心眼里看不上女孩子,但凡村子里有户人家只生女儿,不生儿子,绝对就成了他们笑话的对象,比如周秦山,便是他们笑话的对象,此时此刻夫妻两个人鄙视了周秦山家一通之后,又盘算着这次庙会一下子能赚多少钱,心里对庙会是向往不已,恨不得马上就开始庙会,然后大赚一笔,之后就站在整个河湾村最高的土丘上,睥睨所有河湾村的人了,就这么盼望着,盼望着,庙会终于来了,周淮山、周继业、周二娘三人天还没亮,就开始忙乎,因为提前就把牛车、床拉到县城了,所以三人一身轻松地去县城时,走到大坝上,三人看见周悦家还没有人起床,心里暗暗喜悦,因为那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所以三人都觉得这次周悦和齐三怕是要亏本了。
此时此刻齐三也是这么认为,他正站在周悦家门外,拍周悦家的门,喊周悦起床去赶庙会,这周悦真是心大,村里人哪次赶庙会不都是天不亮就起来,再不济也是天刚亮就出发啊,有的甚至提前一天去县城蹲点儿,这周悦倒好,天马上就要亮了,她连起床都没有起床,齐三急的嘴里都长火泡了。
“秦哥,嫂子,悦悦,悦悦。”齐三在门外喊:“悦悦,悦悦。”
“是齐三吗?”堂屋内响起张美群的声音。
“是我,嫂子,悦悦起来了吗?”
“没有。”
“怎么还没有起来,今天要去赶庙会啊。”
“知道啊。”伴着张美群的声音,门也开了,齐三立刻火急火燎地说:“嫂子,周淮山他们都出发了,我们也该走了啊。”
“悦悦昨天晚上就说不急。”张美群说,昨天晚上周悦确实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