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功成名就,但是往往头破血流。
驷君倒是明白她的意思,他摇摇头道:“莒国不会第一个对抗郕国,郯国也不会,但是郯国会是个很好的盟友。”
陆慈听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把郯国划拉到反郕同盟里面去了,只是这事儿还缺一个引子,说白了就差个抗雷的了,谁是那个第一个站出来的“出头鸟”?
陆慈有些疑惑道:“可谁愿意站出来当挡箭牌呀?”
抗伤害这种事说好听了是无私奉献,说难听了是冤大头啊!
驷君一笑,有些神秘莫测道:“有。”
“谁呀?”
“须句。”
“须句?勖大哥的老家?”
与此同时,在亓都王城内殿里,老迈的郯国君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郯子佲踞坐在正位上,面前是他的第三子己仪,空旷的大殿中再无他人。
一场秘议。
国君郯子佲在听完尚意的叙述过后,陷入一阵沉思,再一次问了那个问题:“为什么是须句?”
尚意答道:“须句现任国主封蓟曾在郕国做过质子,郕息伯不喜此人,待他多有刻薄,后来他承了嗣,便与郕国少有来往,而前不久有消息传来,说郕国也向须句派出了使臣。”
“这息伯当真嚣张。”老国君有些气笑了,思索一晌又道:“一城而已,送便送了,可须句也不过是个子爵,他封蓟当真有那魄力拂了郕伯的脸面?”
尚意闻言一笑:“儿臣也有此担忧,不过那位莒国来使倒是十分自信,毕竟此事有他从中斡旋,我郯国不必插手,若不成也不会殃及我郯国,若成了,有益无害。”
“风慈君?倒是个人物。”老国君眼冒精光,语带深意道:“这可是盘很大的棋啊。”
尚意躬身一礼道:“如今时势如此,列国多有动作,我郯国不能坐以待毙,否则风宿便是前车之鉴,若当真能扳倒郕国,我郯国必能从中获益。”
“善!”老国君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越发满意起来,半晌悠悠说道:“从前你时常染病,眼下瞧着是好了?”
“劳父王挂心了,儿子大好了。”
“唔,这宫中总有些自作主张之人,你那兄弟做的是有些过分,不过你不骄不躁,寡人很欣慰,你的行事,寡人也看在眼里。”
尚意倏然抬头,目色极亮,声音几乎有些颤抖之意:“诺!”
……
从宫中出来,马车行在长长的甬道上,尚意靠坐在车中柔软的垫褥上,看着华盖上垂下的绦玉和铜铃出神。
远远地瞧见段圭静立在道旁,不知等了多久,待尚意的车行到面前,段圭躬身行了一礼。
尚意敛了神色,问道:“他还没有离开?”
“是。”
仿佛遇见了棘手的问题,尚意皱了皱眉头,很快又察觉这样不妥,便又恢复了淡然,想了一下道:“去看看。”
“诺。”
尚意的马车一路徐徐往城西那处宅子行去,遥遥地就见一个长幡挂在门外,上书妙手回春,瞧着颇为奇怪,倒也很有意趣。
尚意一路慢慢地走进去,门房早已认得他,便由他往里走。
行过一处庭院,穿过扶手游廊,隔着一片开满荷花的池塘,一角小亭里对坐着两个人。
二人皆是一袭素衣,头碰着头,中间摆着个棋盘,女子时而笑闹一晌,男子总是目色温淳地看着她。
尚意远远地看着,只觉得阳光有些刺眼,他慢慢走过去,渐渐听见二人的声音。
“呀哈!你可又输了!”
“咦?哪里?”
“你瞧这一条,这不就有五颗了么。”陆慈眉目粲然,开心地眯起眼睛,活像一只狐狸。
驷君顺着陆慈指的方向看过去,恍然道:“啊,我又输了。”
“这回你可,诶?”
正说着,一抬头就看见一人行来,一袭锦带镶边的长袍,银线勾着暗纹,环佩端整地悬在腰间,通身矜贵,有阳光洒下来,衬得一张脸宛如美玉。
第87章 涪山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