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瑶姬忽然盯着她,“医慈可知瑶姬今日为何相邀?”
听她这么一说,陆慈就知道正戏开始了,手里捏着那茶碗,敛了神色道:“还请殿下解惑。”
“哼!”瑶姬柔亮的眸中射出精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散开来,她冷冷道:“敬你一声医慈,你莫不识好歹,若你当真不知,又何故会带那么多人来!”
既然被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陆慈也不端着了,索性看看瑶姬还要说什么。
结果瑶姬冲了她这么一句便没了下文,只见她挥手屏退了侍从,只余她二人对坐。
陆慈依然敌不动我不动地装“木头”,瑶姬自顾自整理了一下衣襟,敛了情绪,方才道:“世人皆传我与风慈君之事,对他有情是真,可他于我无意,早知他心中有人,强求无益,今日不过是为了见一见这人而已,哼,见了也不过如此罢了!”
最后一句明显的气话反倒把陆慈给逗乐了,心里也松了口气,看来这瑶姬当真不是个死心眼儿。
既然眼前这人于己无害,说两句恭维话也无妨,“殿下能如此想,便是个通透人,您这天下广招夫婿,不愁找个更好的哈!”
瑶姬闻言不由得面上一红,很快又黯然道:“那不过是为了莒国利益罢了,如此作为早坏了我的名声,又有风慈君一事,世人只道瑶姬是个惊世骇俗的,良人又岂是轻易寻得的?”
陆慈闻言颇不赞同,道:“你也别这么想,名声什么的都不过是虚物,那东西既不能防寒又不能御饥,偏偏为了有个好名声还能把人活活累死,岂不害人?不若过得自在些,自己高兴了乐意了,那就是天大的事情,只要不犯着谁,你管别人说破天去呢!况且天涯何处无芳草,您还怕找不着个志同道合之人?”
要说这瑶姬当真是个豁达人物,听陆慈这么一说,稍一思索,越想越觉得在理,一时自己也释然了,当下拍手笑道:“善!好一个天涯何处无芳草!医慈有大智慧,瑶姬小瞧了!”
说着整个人站起来冲陆慈福了一礼,陆慈想不到瑶姬这么大反应,免不得也要起身回礼,结果一袖子扫翻了几上的茶碗。
就见那小圆碗在小几上滴溜溜打了个转,直直滚到地上,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碎了。
陆慈僵着身子有些尴尬,琢磨着这得赔多少合适。
正不知如何开口,便听嘭一声巨响,从门外冲进来个大汉,满脸络腮胡子,两眼精光烁烁,持着把精金宝剑,一进来便直奔陆慈而去。
“呀!你……”
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把瑶姬惊得喊出声来,结果还不等她喊完,公主府里训练有素的武士们就冲了进来,呼啦啦围了一转,把个宽敞的房间塞了个满满当当,甚至于屋外都围了一圈人,个个手持刀枪剑戟,闪着寒光对着陆慈二人。
陆慈一见班勖进来就知道要遭,此时这场面几乎让她眼前一黑,心想这回算是大发了,早晓得就不搞那劳什子“摔杯为号”了。
你说你没事装什么逼呀?
得,解铃还需系铃人!
陆慈拽住眼看着就要暴起发难的班勖,扯着嗓子喊道:“别别别!误会误会,殿下听我解释解释!”
事实证明,“你听我解释”这种话在各种场合的有效率不超过百分之十,瑶姬压根儿没听她的话。
打班勖一进来,瑶姬看见他就跟吃了个苍蝇一样,憋的一张小脸通红,抖着手指着班勖颤声道:“竟是,竟是你!”
这一干侍卫此时都严阵以待,只等着瑶姬一声令下,好上去将这刺客大卸八块,班勖此时护着陆慈正与这一群人对峙呢,忽然听见瑶姬来了这么一句,抽空偏头瞧了一眼。
“你认识俺?”
瑶姬他可是认识的,毕竟在过去的一段时间,这位女公子知名度不低,这难得的八卦打发了他不少无聊岁月……
“你!你……”瑶姬听他如此说,手抖得更厉害了。
陆慈见瑶姬这反应,也好奇起来,戳了班勖一指头悄声道:“她好像真认识你诶,你没见过她?”
“俺认识她不假,可俺没见过她啊。”班勖也无奈了,这么说着抽空又瞄了一眼,忽然恍然道:“诶不对!你不就是那天街上那个……”
“啊——!!!”
还不等班勖说完呢,瑶姬直接来了个高分贝清场,这一嗓子震懵了在场所有人,倒是从门边挤进来的教养嬷嬷不满地提醒道:“公主不可如此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