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于是在对须句国君封蓟说了。
班勖扯了扯胡子,想了半晌一咬牙道:“反正都要淹,与其如此,倒不如先搞死那郕息伯一解心头之恨,便依兄弟这个主意吧,俺们主君会同意的。”
驷君见他说得肯定,当下朗然道:“既如此,那便妥当了。”
班勖思索一晌道:“这就说好了,俺先回去与主君商议一二,也好准备一番。”
说罢便告辞去了,瑶姬见他走,也跟着出去了。
帐中余下陆慈和驷君二人,她看着驷君,他也就气定神闲地由她看,末了陆慈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事儿真能城?”
“不一定。”驷君一句话把陆慈给噎住了,他慢慢喝了一口茶水说道:“总要搏一搏才是。”
陆慈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哪里不妥,驷君看了她一眼,忽然笑道:“阿慈不如我们打个赌。”
“啊?什么?”
“赌此事能不能成。”
“怎,怎么个赌法?”陆慈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驷君笑眯眯道:“若成了你便嫁给我。”
陆慈翻了个白眼给他,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若是不成呢?”
“若是不成我就娶你。”
“……”
这还是当初那个驷君吗?
是吗?
不是吗?
冬去春来,南风吹开第一朵春花,也吹化了高岭的积雪,洐水被高高的河坝拦住水流,一条宽阔的大渠开在河岸不远处,延向滃城。
郕息伯站在洐水边,看着远处巍然不动的滃城,对他身边的谋士乐阳狄说道:“便在这两日攻城如何?”
乐阳狄看了看那巨大的河坝,它就像一只巨兽,生生截断了洐水,而前几日还高出河面许多的堤坝,此时已经与河面持平,与此同时,还有更多的雪水化出来,源源不断地汇聚在这里,他收回目光对着郕息伯恭声道:“君所言极是。”
郕息伯满意地点点头,他看着远处的滃城,仿佛看到了固守其中的须句须句国君封蓟,有些轻蔑道:“那素禄小儿敬酒不吃,死守不出,待到洪水临门,倒看他要如何!”(注:素禄是封蓟没有当须句国君时的名字,他曾在郕国做过质子,郕伯很不待见他。)
“只是……”乐阳狄犹豫着不知如何说,郕息伯看他一眼,他想了想道:“某依旧认为郯莒二国不可轻信,望君多加提防才是。”
“哼!”息伯冷笑道:“那两个走狗飞禽也值得你操心,他两个就是联起手来也不是我郕军的对手,带上他们不过是声势好听罢了,也算是他们识相,否则拿下须句以后必定征伐他们!”
乐阳狄把头垂得更低一点,仍道:“郯莒两家已然不是君的敌手,只是说他们从细微处下手,倒是容易坏了君的大事。”
“哦?”息伯斜眼看着他:“你莫不是又要说那水渠之事?”
乐阳狄道:“正是,某还是觉得让他们去开渠不太妥当……”
“哼!不让他们去开,难道让我郕军去开?”息伯有些蛮横地打断了他的话:“到时他们只等着大水冲开滃城正好径直入城,我郕军如何能落得人后?这些微末小事自然该他们来做的!”
乐阳狄闻言还要再说,却被息伯挥袖制止:“此事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谈,大不了分派些人去看着便是了,有道是夜长梦多,明日便攻城吧!”
乐阳狄见息伯主意已定,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个道理,息伯在既定的胜利面前似乎忽略了,乐阳狄看着息伯的背影,只希望是自己一时多心了……
翌日清晨,滃城所在的这片原野安静异常,在之前这个时候,城外必定充斥着早起的士兵晨练的喧嚣声,而现在,原本驻扎在此的军队早已经撤离。
离滃城最近的就是郕军,郕息伯站在阔大的战车里面,通身金甲,披着一件猩红的披风,越发显得他蛮胖异常。
郯莒将军分直接退据两边高地,远远地观望着此处,三军分散隐隐呈夹角之势,与滃城对峙。
依山而立的滃城安静的坐落在这片原野之中,东方升起的太阳将金色的光辉洒在城墙上,显得很是安详,陆慈跟着驷君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她想,若是没有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眼前的情景将美成一幅画。
郯国军队守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