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君一去,宫中政局是否会动荡?
按理说,父死子继,莒国太子是早就定下来的,走章程的话那就势必是太子即位,没什么问题。
可是瑶姬竟特意差个人来告知她此事,这件事本身就说明有问题。
这么琢磨着一直到入夜,陆慈都没想出个头绪,万幸的是驷君总算回来了,陆慈一颗心才算是彻底放下来,结果驷君一句话又让她悬起心来。
“莒国要乱。”
“怎,怎么说?”
驷君见陆慈有些慌神,便拉着她往屋里走,关上门方才隐讳道:“莒君前几日病了,宫中大医都看过,并无大碍,可今日竟突然就薨了。”
陆慈被他牵着略略安心些,她咀嚼着驷君的话,有些回过味来:“你是说,莒君本不该死?”
驷君无言地点了点头,陆慈只觉得心中一寒,莒君暴毙而亡,又亡得如此蹊跷,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只怕从今夜开始,莒都已经在上演一出争权夺势的大戏了。
莒国是真的乱了。
陆慈思及此立即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驷君闻言一时有些沉吟,陆慈见他没表态,急道:“反正莒国如何与你我并无多大干系,这浑水不趟也罢。”
“阿慈说得有理。”
陆慈见他同意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又道:“哦对了,还有瑶姬,她若是不愿意留在莒都,也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到时候和勖哥一起。”
她可是记得,瑶姬那个好哥哥成天里老是欺负她来着,这要是他哥哥继承了大统,估摸着这姑娘没有好日子过了。
眼下勖哥还在须句善后,估计很快会过来找瑶姬,看来还得提前跟他知会一声才行,免得到时候瑶姬跟他们走了,他又来莒都寻人那可就错过了……
正琢磨着,驷君捏了捏她的手,陆慈回过神来,见他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
“怎,怎么了?”
“既要走,便早做打算,咱们快快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便启程。”
眼看着这会儿天都黑了,再收拾的话不定要到多晚,陆慈本来觉得有些太赶了,可转念一想,夜长梦多,眼下莒都这个局势不明朗得很,早走早好,这么想着便答应了。
一时张罗下人们套车,大小物件只拣要紧的带上,驷君将一应金银细软搜罗出来装进一个箱子里,一应交给陆慈让她保管着。
陆慈望着足足可以装下一个人箱子无语了半晌。
驷君却道:“先拿这些吧,剩下的等这里事态平稳了再说,不然太费时了些。”
陆慈又是一阵无语。
这么着忙活一通已经是后半夜了,陆慈看着偏西的月亮,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驷君仔细检查了一遍回来便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得又好笑又心疼。
“天亮了才走,你且先去睡一觉吧,走时便叫醒你。”
陆慈困得眼皮直打架,对于驷君这个极具诱惑性的提议完全没有抵抗力,她栽栽歪歪往榻上摸去,还不忘叮嘱驷君:“你到时候记得喊我。”
“好。”
当陆慈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在路上了,她歪在马车上,头有些发晕,看着头顶的华盖,吹着习习的微风一时有些分不清身在何处。
“医慈醒了?”
一偏头,就见车边季尤骑着一匹马跟着,此时他正看过来,陆慈左右看看,除了她二人和十来个侍卫,竟不见驷君!
随着脑中那种熟悉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陆慈终于明白她这是又被他诓了一遍。
“王八蛋!!又给我下药!!”
陆慈几乎要咆哮起来,车队行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之上,她的声音直接传出去老远,跟在后面的侍卫们惊讶的看着快要暴走的陆慈。
季尤紧盯陆慈,眼尖地拦下了她就要下车的动作,说道:“医慈三思。”
陆慈急得眼睛发红,她恶狠狠地盯着季尤,恨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拦我?快让开!”
季尤纹丝不动,说道:“医慈足足睡了两日一夜,此时早已出了莒都,如何回去。”
“那!那不也得回去么!”陆慈见季尤一脸淡定,气不打一出来:“那莒都现在不是个善地,说好了一起走,他却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