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不辩喜怒半晌方道:“为何去见?”
陆慈手都快扯破皮了还是挣不开延况铁钳般的束缚,虽然她真的很想来一句“与你何干”,但是心里却在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
延况看着陆慈不断挣扎的动作,眼底逐渐流露出些残忍的神色来,他森然笑道:“猜一猜,若是他断了双腿会怎样?”
“你最好不要乱来!”陆慈怒目而视,延况却笑得愈加开怀。
“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凭你能杀了况某不成?”说着他手上加力一扯,便将陆慈拽倒在榻上,整个人如一块巨石般压上去:“凭你?嗯?”
“你,你要干什么!”陆慈心里慌乱至极,她看着延况近在咫尺的脸,直觉地感受到了危险,她奋力地撑着这人的胸膛,想让他离自己远一些。
延况按着陆慈忽然像是发了疯般,肆意道:“他们亡了郕,况必定要让他们百倍偿还,既然你如此在意那人,那便在他眼前要了你,先让他偿还一点利息!”
陆慈脑子有些空白,她所有的思维定格在了两个字上面——变态!
她实在不知道延况几时变成了这般模样,整个人竟如此疯癫,也不知今日是哪里刺激到了他,难不成自己今日真要断送在这里?
思及此,她仍强自镇定道:“你,你如此做又有什么意义,报仇我可以理解,可是我与你无冤无仇,还救了你的性命,你何苦害我?”
延况冷哼一声:“打什么紧,大不了纳了你便是,当初与你提过的承诺依然有效。”
陆慈哪想得起来这档子事,她现在是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摆脱这疯子的钳制,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正拉扯间,驰艾来了,说是有事禀报,陆慈趁空直接溜之大吉,劫后余生的她心里那个激动啊,只觉得驰艾简直就是她的吉祥物啊!
本来陆慈计划的晚几天再动手,到时候这些人对她的戒心再小一点那样成功率会高一些,而且季尤至少会得到医治的时间,可是方才延况那一出,便浑然成了催命的道符,她决定立马行动。
宜早不宜迟,就在当晚。
月上中天,营中鼓息人静,只有巡夜的小兵穿梭其间,季尤被关押在一方草棚里,四方围了栅栏,因为他此时病弱不堪,看守的小兵为了偷懒,便用绳子缚了他的手脚,自去睡觉了。
季尤喝过陆慈的药,窝在草棚里的干草堆上,感觉胸腔中多日来的燥意消减了不少,夜风拂面也不显得那么难受了,正半梦半醒之中,恍似有人推搡着自己,迷糊间睁眼竟是陆慈。
“你……”还不待说什么,陆慈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迅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饶是季尤病得脑子昏昏沉沉此时也反应过来了。
他无声地朝陆慈点了点头,陆慈松开手看着他悄声道:“能走吗?”
季尤笑着点点头,出声却是沙哑得很:“不妨事,你给的药很管用。”
“那就好。”陆慈也不啰嗦,看着季尤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手脚,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把剑,麻利地割断了绳子,然后把那把剑递给了季尤。
“能用吧?”
季尤接过长剑道:“可以。”
陆慈闻言松了一口气道:“这地方泰半的人都让我放倒了,除了睡着了的,还有几个在外头巡逻的,那些人可就交给你了。”
季尤点点头便跟着陆慈往外走,这营中将近三百人,陆慈多日准备的mí_yào一口气全用上了,这药不会真的迷倒人,但是可以让人觉得异常疲累,只要是睡着了就很不容易叫醒。
虽然不能完美地迷倒人,但是也不会引起他们的警惕,顶多只会觉得今日异常累而已,所以这个时候除了几个边走边打瞌睡的巡逻兵以外,其他人估计都倒头大睡了。
因此,要想成功逃出去,两人需要面对的就只是巡逻兵这一层障碍,虽然季尤因为生病战斗力大打折扣,但是陆慈相信,面对这几个小兵还是可以搞定的。
要说难点何在,那就是尽量不要让他们发出声音了,以免惊扰到其他人,尤其是延况这位煞神。
很显然季尤也想到了这一点,一路上二人都小心翼翼,力求不与巡逻兵撞上,偶尔会有不得不打照面的时候,季尤直接上去手起剑落,小兵没来得及呼喊就死了。
当季尤杀了第五巡逻小兵以后,二人已经成功出了营地,季尤找了棵树靠着喘气,紧紧握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从剑身上顺下来的血滴落到地上,在寂静至极的夜晚中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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