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尖叫一声敏捷地飞到了白鹤的头上去,不停地啄它的眼。
白鹤眼睛被啄中,顾不得云言跟芙钩,拍着翅膀与青鸟斗起来。
祭沅真人真的动了怒,他拿出聚魂塔,口中念念有词。聚魂塔慢慢升空,发出沉重的声响,朝着云言追去。
云言躲闪不及,被聚魂塔打在了后背,他身形踉跄,差点摔了下来。
祭沅真人一直在掐诀念咒,恨阳眼看不好,变成原形一口咬在祭沅真人的手上。
祭沅真人手动了一下,他眸光一闪,捏住恨阳的七寸之处,狠狠地把他摔在紫色炉鼎之上。
炉鼎已经烧得滚烫,恨阳一沾到身上冒了烟,掉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余离赶紧捡起恨阳,使出曲舒给他的遁地符咒,带着恨阳跑了。
云言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已经断了几根,五脏六腑也移了位,可是他不能倒在这里。
他口中念诀,迎着风抱着芙钩,终于到了诸暨山。
他再也坚持不住,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垂下了头。
芙钩觉得有东西滴到脸上,她闻到了血腥味,心里一惊,她摸索着去触碰云言的脸。
云言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芙钩只觉得不安,她哑声问:“云言,你是不是受伤了?”
“我没事,芙钩,其实你就是画扇吧,我太蠢,这么久居然都没有发现。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尤其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云言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芙钩身上痛得要死,没有听出其他异样。
“对不起,我七年前没有选择相信你,保护你,才让你被风策子捉了去。对不起,这次我仍然没能在冀城就把你救下来,害你几乎丢了性命。画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
云言一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声音里饱含着歉意。芙钩吃力地说:“我原谅你了,云言,我瞒了你这么久也有不对。”
“原谅我,那太好了,这是我这么久以来听到的最开心的事。我可以放心了。”云言停顿了一下,他将芙钩缓缓地放在地上,身子控制不住慢慢往一旁歪。
他吃力地说:“画扇,再叫一声我的名字吧,叫我莫笑。”
“莫笑少爷。”芙钩依言叫了出来。
“真好啊,还能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云言轻声说。
他用完了最后的力气,再难以支撑,倒在了地方,眼睛看着芙钩,慢慢地闭上了,他的唇角还残留着一丝微笑,似乎满足了。
芙钩终于觉察出不对,她伸出五指不全的手摸到了云言的腿。
云言不声不响,她紧张地问:“云言你怎么了?”
没人回答她,有的只是一些鸟叫虫鸣。
“云言,云言,你回答我啊,你怎么了?”
她忍住身体被刮擦的极端疼痛,双手顺着云言的腿摸到了他的胸口。
前襟尽湿,她闻了一下是血!
她的手探到他的鼻息:没有呼吸。
她大骇,努力睁大眼睛,可是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云言的脸,看不见云言的胸膛。
她不敢置信,人俯在云言的胸口仔细去听:没有,没有心跳。
云言的心脏不在跳动,他真的死了。
“云言,云言,不要死,不要啊!”她痛哭流涕,云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再也起不来了。
“云言,云言,我还有很多话没告诉你,我们才刚相认,为什么现在又要分开。”
她不甘地嘶吼着,可是地上的那个人没有给她一丝一毫的回应。
芙钩绝望地伏在云言的身上,几乎崩溃。
☆、脱胎换骨
余离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一个几乎称不上为完整人的芙钩,抱着云言哀声痛哭。
他十分惊骇,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他赶紧上前,想看下云言到底怎么样了。芙钩警惕地面向来人,余离忙道:“是我。”
芙钩这才松一口气,脸上依旧悲痛,余离吃惊地发现云言已经没了气息。芙钩立刻问余离有没有办法,余离见芙钩都这个样子了还想着云言。
她实在是着急,余离只好说:“我们可以为他招魂,不过你要先保重自己,你灵力全无,身上又成了这个样子,必须赶紧治疗。”
事不宜迟,余离立刻带着芙钩跟云言到了诸暨山中的房屋。
他先给芙钩服用了灵药,红缨想给芙钩清理一下,可以看到芙钩这个样子,她的眼泪一直不停的流。
“芙钩你快点好起来。”
芙钩微微点头,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只有自己先好起来,才能更好的去救云言。
她试图去吸收天地灵气,可是身体却并不由她控制,她甚至连聚气都没有办法。
她一遍一遍地去试,可是始终都不能像以前一样来修炼。
余离只好安抚她道:“不要急,慢慢来,急躁于你无益。”
“可是云言等不了。”芙钩急切地说。
“我试着用招魂幡来招魂,旗幡本来有反应,可是后来就静止了。云言的魂魄应该还在人世,这点你可以放心。”余离为了宽她的心告诉了她。
“是啊,芙钩,云言的事情,现在没办法,但是你跟恨阳一定要,好好地修养才行。”红缨也劝道。
芙钩这才知道恨阳也遭受了重创,红缨告诉她,恨阳为了让她跟云言先离开,去阻止祭沅真人施法,结果他被捏七寸,修为大减,现在变回原形,难以维持人形。
看样子要恢复成原先那样的修为必须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
芙钩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