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牙颤,真想在她圆润的脸上狠狠拧上几下。
索索赶紧躲到夏浅汐身后,探出脑袋堵他一句,“你是皇子,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不可胡闹。”夏浅汐横她一眼,转向宋承启道,“殿下宽宏大量,民女与小妹就先告辞了。”
说罢她便扯了索索下楼,离开了悦来客栈。
回去的路上,她听着索索说着一堆下不为例忏悔保证的话,心里却盘算着去靖南侯府一趟。
虽然嘴上说着不去,心里到底还是在意的。
马车在家门口停下,两人踩着脚凳刚下去,管家就小跑过来,拱手道:“小姐,靖南侯夫人一个时辰之前就来了,等着见您,此刻正在前厅呢。”
顾佩蓉?她来这里,莫非南宫弦出了什么事?
夏浅汐匆匆进了前厅,行礼道:“民女见过夫人,夫人安好。”
顾氏忙起身扶她,“夏小姐无需多礼。”
寒暄两句,夏浅汐便问:“不知夫人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我……”顾氏看看周围,欲言又止。
夏浅汐向婢女使了个眼色,她们便欠身出去,带上了房门。
“夫人有话请说。”夏浅汐客套道。
顾氏叹息一声才道:“夏小姐有所不知,阿弦他受了重伤,又不肯让人医治,眼看伤势愈重,我这个当娘的焦心不已,只好亲自来请夏小姐到敝府一趟,去看看他……”
“他……”夏浅汐咬咬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氏以为她不愿,又道:“昨儿个阿弦发起高热,昏迷中一直唤着夏小姐的名字,醒来之后就一直发呆,也不跟人说话,这么下去,我真怕他出事。我也是实在没有法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知道夏小姐不喜欢阿弦,不然也不会在御前拒婚,可我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实在不忍心见他这般折磨自己,只求夏小姐去看看他,劝他服药也好。”说着顾氏起身作势向地上跪去,被夏浅汐扶住了胳膊。
“夫人您这可使不得,折煞民女了。”夏浅汐动容道,“民女这就随夫人一起到府上看望。”
顾氏与夏浅汐一前一后乘轿来到靖南侯府,绕过照壁,往里走穿过一条迂回廊庑,便到了一处清净雅致的小园,假山流水辉映成趣,翠竹密生,玉兰绕砌的拱形桥雕刻精美,桥那头便是南宫弦住的庭院。
刚走到内室门口,就听见一阵瓷器打砸的声音,顾氏面色一变,立刻举步入内,夏浅汐紧随其后。
珠帘内,几只错金银云纹浅槽低架上摆着炭盆,里面的炭火旺盛,屋内温暖如春。浓浓的苦涩药味飘荡在室中,几名婢女垂首立在一侧,见到顾氏,立刻惊慌行礼:“夫人。”
南宫弦趴在软塌上,听见声音不耐烦地嚷着:“我说过了,不吃,都给我出去!”
这模样分明是个闹脾气的稚子,夏浅汐在心里吐了吐舌。
顾氏摇了摇头,转身看向她。
夏浅汐微欠了身,走到塌边,在素锦绣墩上坐下。南宫弦正要作色,抬头看见是她,欣喜的笑容在略显憔悴的脸上一点点洇开。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紧紧攥着,“汐儿,你来看我了。”
夏浅汐抽出手,微赧地对他笑了笑。
顾氏向一旁使了个眼色,婢女会意,端起放着药碗的托盘呈到夏浅汐面前。
夏浅汐取过药碗,用调羹舀了一勺药汁递到他唇边,轻声道:“世子爷,先服药吧。”
“我喝。”南宫弦就着她的手喝下一整碗药,夏浅汐拿帕子为他擦过嘴角,正要起身,又被他拉住了手。许是动作太急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似哀求道:“不要走,留下来陪我。”
夏浅汐抿抿唇,心中轻叹,真是冤家。
顾氏无法,只好带着婢女下去,吩咐张嬷嬷备下一间奢贵舒适的厢房。
南宫弦伏在塌上,脸枕在手臂,双目定定凝着她莹白如玉的俏脸,不舍得移开,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了。
夏浅汐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着臻首,两人一时无话。
药劲上来,南宫弦眼皮渐沉,仍强撑着不肯歇息,没一会儿,抬手打了个哈欠。
“你睡会儿吧。”夏浅汐道。
“那你答应我,不能趁我熟睡时离开。”南宫弦视线幽幽投向她。
夏浅汐起身拉过薄绒毯子小心为他盖上,一面应承着:“我不走,夫人说一个时辰后要为你清洗伤口上药,等上完药我再走。”
南宫弦心头涌上暖意,听话闭上眼,很快进入梦乡。
他醒来时,夏浅汐正单手撑着下巴,倚在塌沿打瞌睡。
他伸手触上她白嫩的脸颊,夏浅汐突然手滑一个激灵,睁开迷糊的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慵懒暗哑,“我睡着了,什么时辰了?”
南宫弦瞥向铜壶内的滴漏,“刚好过了一个时辰。”
“哦,世子爷请稍后。”夏浅汐起身出门,跟顾氏安排的几个婢女说了几句,她们很快捧来面盆布带热水等物,列在夏浅汐身后,听候吩咐。
夏浅汐揭去他身上的薄毯,手伸到他腰侧去解衣衫的结带。
虽隔着一层衣料,纤软的手指触到腰上的一刹,还是让他身子无法抑制地颤抖了一下。
他的脸朝着里面,手扬在半空挥了挥,“都退下去,留夏小姐一人便可。”
“是。”婢女将手中之物放在夏浅汐手边能够得着的地方,便退出门去。
“可以继续了。”南宫弦转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