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躺在秋香绿金线引枕上,旁边戚索索单手支着下巴,大大咧咧趴着床上,悠闲甩着一串宝珠流苏璎珞逗呜喵玩。
“呜喵,这才几日你又长胖了,再贪吃下去可就走不动路啦。”索索骚着呜喵圆滚滚的肚皮,咯咯笑着。
夏浅汐看着一人一猫忍俊不禁的模样,也笑了。
“浅汐姐姐,你是不是有心事啊?”过了会儿,索索问道。
夏浅汐慢慢坐起身,仔细想了想,道:“我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姐姐向来心思通达,也有遇事想不通的时候啊。”索索揪着璎珞穗子,斜睨她一眼,“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因为世子爷吧?”
夏浅汐的笑容凝在脸上,半晌,点了点头。
呜喵喵喵两声跳下床去,索索从床上骨碌下来,满屋子追着猫跑,回头随意说了一句:“姐姐若是想不通,为何不问问自己的心呢?”
“我自己的心?”夏浅汐沉吟片刻,猛然抬起头来。
她苦苦寻觅解开执念的方法,竟然如此简单。
仿若一场大醉梦醒,前尘往事,都依稀被岁月抹洗掉了颜色。她看向窗外明媚清柔的天光,扰心的迷雾散去,她忽而低头笑了,这一笑停也停不住,笑着笑着,眼角笑出了眼泪来。
南宫弦自那日送夏浅汐回家后,差人从宫里请了御医为她诊治,她身子好了也有一段时日了,他却提不起勇气去看她。
他自己亲口说的不会再去招惹她。
这日,他跑到天香阁灌下几坛老酒,壮过胆儿后径直去了夏府的芷汐院。
院中景致旖旎,树叶乱红如纷飞的蝶儿缓缓飘落,站在银杏树下的夏浅汐转过身来,顿了一下,向他莞尔一笑。
南宫弦疾步走近,端详她两眼,抬手将她鬓角的发丝拂在耳后,接着长臂一伸,将她拥人怀中。
她的笑容发自心底,嫣然无方,仿佛世间最明丽的四时芳菲都绽开在她的脸上,心不免有些沉醉。
良久,他松开了她些,伸手托着她光洁如玉的下巴,沉声念道:“相思相离难相忘,如你这般明眸浅笑,乱人心神。”
下一瞬,他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住她的芳唇。
这一次,他吻得小心翼翼,吻得极尽温柔,好像他稍微一用力,她就会消失不见,而他,又是孤零零的了。
夏浅汐被他吻得心潮涟漪,手臂往上环住他精壮紧窄的腰身,慢慢收紧。她仍觉得不够,伸出灵舌与他追逐,舌尖沿着他的唇缝细细临摹,很快听到南宫弦喉中传来一声舒服的呻/吟。
南宫弦一愣,离开她的唇,眼中满是疑惑。
心里有个意念告诉他,这一定是个梦,真实的她不会这么温顺,不会任由他如此对她,更加不会主动,吻他。
许是自己喝酒喝糊涂了,正做着遥不可及的春秋大梦。
是梦也好,最好永远都不要醒来。
他复又闭上眼,唇向下压去,却被夏浅汐抬手拦住,“你喝了酒,我去唤人给你端些醒酒茶来。”
南宫弦捧住她的脸,捏了几下,欣喜道:“汐儿,这是真的,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愿意嫁给我了。”
夏浅汐脸上漫起一片醉人的酡红,羞赧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太好了。”南宫弦眼角眉梢皆是笑意,抱起她原地转了几圈。
“快放我下来,转得我头都晕了。”夏浅汐拍打他的肩膀。
南宫弦将她放下,仍是抱着她不愿撒手,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长叹道:“我是太高兴了,再让我抱一会儿。”
子栗领着两个端着糕点的丫鬟走到芷汐院外头,看到里面亲密相拥的两人,嘴巴张得能塞下一枚鸡子。
随风从房檐上跳下来,指指里面,再摆摆手。
子栗会意,转身对那两个丫鬟说:“你们两个先回去吧,今日之事,敢泄露半个字,仔细你们的皮!”
“是,姐姐。”两个丫鬟欠身行礼,乖顺地退下。
随风嬉笑道:“子栗,你真威风。”
“那当然了。”子栗仰面笑得得意,“我可是小姐跟前最得脸的贴身大丫鬟。”
说着她探身往院子里看了看,“小姐跟世子爷……”
“我早说了,你们家小姐迟早会成为靖南侯府的世子妃的。”随风凑近,在她耳边低语,“到时你作为陪嫁丫鬟进入侯府,我们两个亲近的机会就多了。”
“谁要与你亲近。”子栗偏过脸,“我还没想好呢。”
两人在院中抱了一会儿,南宫弦便堂而皇之进了她的闺房。
他靠在床头,怀里抱着夏浅汐,手上缠了一缕她的秀发把玩,夏浅汐攥回去,他又捉住她的玉手放在唇边浅啄。
深邃的眼眸情深切切看着她,手背上的酥/痒密密匝匝传入四肢百骸,她的呼吸渐促,忸怩不安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怎么了?”南宫弦托起她的下巴,薄唇慢慢靠近,在离她一指距离的时候停下,眉头拧起,“你可不能反悔,我的心连我的人可都托付给你了。”
“油嘴滑舌。”夏浅汐推了他胸膛一把,看到他腰间系着的粗布钱袋,伸手拽了下来,“这钱袋这么粗旧,换了吧,改明儿我给你做个新的。”
南宫弦喜上眉梢:“真的?那我要鸳鸯戏水、双莲并蒂这样寓意好的。”
夏浅汐笑道:“那些花样适宜姑娘家佩戴,你一个大男人用这样花里胡哨的钱袋,戴出去不怕人笑话。”
“我不怕人笑话。”南宫弦怕她后悔不给做了,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