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看到谢映牵着朱伊登上一艘画舫。
那是谢映自己的画舫。画舫用万字格的红窗封着,遮挡了来自外界的探视。
谢邵的目光停留在那艘画舫上,慢慢眯起了眼。谢映自然不止一艘画舫,这是造得最严实的一辆。游江本是要开窗观景的,但那画舫离开岸边,从头到尾都没有打开过窗户。
想也想得到,那两人是在里面卿卿我我,甚至,是做别的更放纵的事。
谢映和朱伊的确已经倒在矮榻上亲吻,新婚燕尔,又浓情蜜意,自然难舍难分。
朱伊之于谢映来说,就像是一只最解渴的果子,之前在京中偷尝时就知滋味极美,却碍于种种原因,只能偶尔偷吃,不得尽兴。现在已冠上了他的姓,自然要好好犒劳自己。
但不管男人如何哄诱,告诉朱伊这是自家的船,她都不愿在画舫上做那么私密的事。
谢映便提出下棋,谁赢了谁做主,朱伊当然不同意,这种可以预见结局的事谁会干。
对方便让她提条件,朱伊很是伤脑筋地想了想她能赢谢映的,最后说要摇骰子,比大小。纯凭运气,至少她也有一半的机会能赢。
但是她想得太天真。
沈星流很快按谢映的要求送了骰子进来。
一连摇了三次骰子,这两人开的都是双六点和双一点。当然是谢映双六,朱伊双一。朱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弯眉蹙起,红艳的小嘴张着,从第一个双一开始就没有合拢过,不曾料想自己输得这样惨。
虽然她相信谢映的赌品,但还是忍不住拿过了那两颗骰子和骰盅仔细琢磨,这……不会是有问题吧。但她本就不精于此道,哪里看得出什么。索性直接问道:“这骰子你没动过手脚吧。”
谢映用一种被冤枉的口吻道:“摇骰子可是公主提出的要求。我哪能事先就准备好?”
朱伊的眉皱得更紧,难不成她的运气真的差成这样?
看着朱伊此刻的表情,谢映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指尖在桌子轻轻叩了两下,“大度”道:“那为夫就让一让伊伊罢,让你重开三次。”
朱伊一听,欣然同意。这次的差距倒不那么大,谢映比朱伊分别是:十比八,七比三,五比六,还让她赢了一回。但总体毕竟还是谢映赢了,朱伊这下只能愿赌服输。
她很快便被谢映搂进怀里,压在窗下,赶紧跟对方提着要求:“那,只准一次。”
男人对她对视片刻,微笑着答应了:“好。”
“还有……”朱伊红着脸小声道:“你不能弄到……我里边,这儿又不能沐浴,黏黏的回去不舒服。”
“好。”谢映继续笑着应下,开始解她腰间墨绿色绉纱裙的系带。
……
连王妃这时却坐在妆台前,让婢女笺儿给她取下钗饰,打散长发。外面突然传来太监的声音:“王爷到。”
从镜中看到魏宁王进来,连王妃挥手示意笺儿退开,人还是坐在凳子上,只是转过了身,问:“王爷有事?”
魏宁王对连王妃的失礼视而不见:“本王今晚留宿王妃处。”
连王妃的眉明显蹙一下,这才站起来道:“我身体不适,怕是照料王爷不周,王爷去别处罢。”
魏宁王冷笑两声,道:“你又身体不适?”他的目光流连在对方高挑有致的身段,还有那一张依旧如少女般美貌无暇的脸,眼中的贪婪一闪而过。
“嗯。”连王妃道:“王爷请。”
见女子作出了送客的姿态,魏宁王突然沉下脸,上前几步用力抓住对方的手腕,道:“王妃,你还占着我正妻的位置。但只要我一上你这儿,你不是身体不适,就是各种理由。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今天我还偏就要你伺候。”
一旁的笺儿被魏宁王突然爆发的怒气吓得掉了手中的梳子,赶紧上前道:“王爷,王妃真的在吃药,南瓷姑娘今早才来过。”
“滚出去。”魏宁王喝道。
连王妃示意笺儿出去,平静地去掰魏宁王的手:“王爷不是有那样多妾,找谁不是找。何况若你觉得我占了你正妻的位置,大可以休了我。”
魏宁王笑得阴沉:“你真的要我休了你?那谢映这个世子可就当得尴尬了。”
连王妃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不再如先前一般去扯对方的手,但那目光却不再是平素的散漫,而是冰冷锐利。
魏宁王在这样的注视下,倒是没了方才的狂态,他只重哼一声放开手,道:“提到你儿子知道怕就好。多想想谢映,以后对本王态度好些。”
连王妃还是以那种冷利的目光看着对方,魏宁王感到有些待不下去,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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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州安宁如旧。但在魏州以外的许多地方,早就刀兵四起,民不聊生。
北狄南蛮的长年侵扰,藩王的各怀异心,官吏的腐败,各地沉重的赋税维持皇族的奢华,还有不时的流民动乱,让这个看似庞大的帝国早就沉疴难返。
许多地方大员这时都忙着为自身后路做打算,哪里还有心治下,不止有地方豪强趁机作乱,各地更是爆发了数量前所未有之多的流民军。秦州等地甚至发生了瘟疫,天下之乱,已愈演愈烈。
朱家已连守国土都做不到,更遑论攘四方,自然有人取而代之。这是必然轨迹。
近些日来,谢映回渌石院陪伴朱伊的时间越来越少,虽然暂时无人敢直犯魏州,但身处乱世,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突发敌情。
朱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