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把要冒出来的想法都压在心底,不去想就不会难过。
“方圆!”她突然听见戴秋雨的惊呼,立刻从二楼的阳台一跃而下。
顺着她惊恐的视线看去,有一只后腿被咬烂的狼犬在大门口呜咽,看见方圆就低声朝她们吼叫。
“没事,不是丧尸犬。”那疤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它刚跑回来又挣裂了伤口,见方圆没有什么反应,那大狗慢慢趴下来转头回去舔自己的大腿。
方圆带着她们走到厨房去,这家人应该是末世开始就变成了丧尸,厨房的食材还没有动过。
因为是近郊,她家用的是瓦斯,戴秋雨惊呼一声,跑过去四处查看,果然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太好了!我们能吃上热饭了!”她拿着几个土豆和番薯对着方圆笑,随后意识到她吃的东西和她们不一样,随后又把土豆拿到戴路面前,“我们吃土豆焖饭好不好?”
她们已经太久没有吃过热饭了,戴路也很高兴,连忙点头。
方圆从灶台上找到几根火腿肠拿着径直走出去。
戴秋雨不明所以地跟出去,看到方圆走到大门前蹲下,拿着手里的火腿肠逗弄那只受伤的狗,这才微笑着回到厨房。
她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呢。
方圆拿着火腿,牙齿把包装咬开一个口子,手一撕火腿肠就露出来。
“吃吗?嗯?”火腿在大狗面前摇来摇去,它凑鼻子过来闻了闻,尾巴不自觉摇起来。
方圆没有再逗它,喂了一根又喂了一根,趁它吃东西就伸手摸摸它的头。
“疼吗?”她抱着手蹲在狗前面,小小的一团。“你不叫的话我让你进来好不好?”
其实狗又怎么能听懂她说话呢?勉强地站起来朝她小声地叫了几声,然后吐着大舌头朝她摇尾巴。
方圆站起来把大门打开,才露了一个缝那狗就低身子钻进来,很熟练地跑进去。方圆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狗有可能就是这家人养的。
果然,这狗在地面上凑来凑去地闻了几下,径直跑到二楼的婴儿房外,停在那里汪汪叫,不停地在门口打转。
方圆跟它走上来,知道它是舍不得旧主,但是腿上的伤看起来很严重。
方圆到卧室里找了几件干净衣服,又找了一瓶酒,把酒倒在撕裂的衣服上给狗轻轻擦拭伤口。这条狗很通人性地趴在地上,不时因为疼痛而呜咽,但是那双大眼睛一直悲切地望向房间。
也许它的伤口就是这家人咬伤的,但是它还是选择回来。
背上也有一些伤痕,应该是强行从铁门底下钻出去挫伤的,方圆一一为它打理干净。
犬类没有感染,真是太好了,至少不会有电影里那么恐怖的丧尸狗出现了。
只是把伤痕清理一遍,这条狗就站起来,轻巧地朝着卧室前进,朝方圆叫了两声。方圆跟上去,结果它从床底拖出几把□□和子弹。这就是它的报答吗?
方圆又摸摸它的头给它挠挠耳朵底,它闭上眼轻哼。
方圆带着它走到楼下,戴秋雨正在烧菜,这家人后面还种着一些时令蔬菜,她摘了一些做了一个简单的火锅。虽然只是蔬菜火锅,但是她们吃的很满足。
大狗跟戴路很快玩在一起,方圆吃了点东西就出门去找新的车。
直到晚上才回来,明显又吃过东西了,很满足的样子。
车里还坐了另外的男人,一只手垂在身边,看起来挺年轻。因为已经晚了,方圆让她们睡一晚上再出发。
新来的男人让戴秋雨心生警惕,带着戴路早早地就上楼睡觉。
方圆跟那个男人聊了一晚上,天亮她来敲戴秋雨的门,她们在那天到达民城。
新男人叫闻新,手受了伤,一直坐在副驾驶不说话。那条狗最后还是没有跟方圆走,它把方圆送出门以后反身回去趴在婴儿房门口,就像末世前一样。
方圆尊重它的选择,也尊重所有人的选择。
“我累了,你来开车。”她对新来的那个男人说,他点点头,两人换了座位。
车开了两三个小时就到了民城,剩下的路又是方圆自己开的,这里的路陡峭得不行,而且七拐八拐的,只有方圆知道路。
最后的二十公里全靠脚走,方圆教他们用枪以后每人一把,男人走在最前面。这时候戴秋雨不方便问那个男人的由来,只好跟着方圆一直走。
这里已经是穿两件衣服的天气,三人走了一下午,终于到达她的家。
只是个小县城,街上有丧尸,但是他们走得快也没有正面的交锋。
好像做梦一样,路上的一切都像是燃烧过后的灰烬。
三人看她呆呆地打开没上锁的,恍若做梦一般地走进去,身体微微地颤抖,看多了她强势冷硬的态度,这样的软弱让三人都感到惊奇。她走路走是飘飘然地,明明那么熟悉,但是现在每走一步都是未知的恐惧的排斥的。
三人跟着上楼,楼梯间有不少血迹,但是没有看到有丧尸,方圆也不拿武器,放慢脚步走在他们前面。每一级楼梯都异常缓慢地上去,因为她不敢,这样的画面在梦中出现过多少次?
推开门里面是什么?
她的梦里大同小异,无一例外都是血淋淋的丧尸,拥有她熟悉的脸庞。她没有一次反抗过她们的噬咬。
终于在一户人家站定,方圆敲敲门,生涩地用地方话喊“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是要为了组建基地招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