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亏。”乐呵呵地笑着走开。
待到吉时,宫娥为她戴上头冠,头覆墨色薄纱,奢华富贵的金步摇随着走动一摇一摆若隐若现,玄色的喜服上如火焰般热烈燃烧的凤凰活灵活现,在宫娥嬷嬷拥簇下走出房门,缓步穿过长长的回廊,沉重朱红大门徐徐打开,珠围翠绕之间,华服加身头盖纱罗的新娘子一出现便吸引了在场一众人的注目。旭日东升,灿金阳光覆盖大地,长裾及地,衣裳织绣细腻丰满,缀珠点金的凤凰华美异常,阳光映照下光彩熠熠,璀璨夺目。
而一身繁琐厚重喜袍、头戴华贵冠冕的太子殿下,瞳孔细微一缩,霎时眉目舒展,浓浓的喜悦自墨黑的眸子里满溢而出,他终于等到了他的新娘。
也许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跳脱胆大的小孩儿率先起哄,又蹦又跳,吓得身边的长辈脸色一白,不过百姓们很快便发现,只存在于说书人口中、书中字里行间的尊贵不凡威严无比太子殿下,在迎亲的这一天,与常人亦并无异处。
充当喜娘的嬷嬷头插红玉钗,一脸喜气,嘴里吉祥话说个不停,这时扭着圆滚滚的腰,从身后宫娥捧着的盘中取来红绸,乐颠颠地两把塞进两位地位尊贵的新人手中:“新郎新娘,新娘上彩舆,新郎打马迎新娘入宫喽——”
迎亲队伍浩浩汤汤,缀在后面的马车雕纹繁复,百里红妆一眼望不及尽头,宛如一条横穿皇城的长龙。
有道是:“四牝奕奕,孔修且张。百两彭彭,八鸾镪镪,不显其光!”
彩舆内部很宽敞,茵褥柔软舒适,散发着怡人兰草馨香。十二男子抬起彩舆,观其精神容貌皆是不俗,行走间稳稳当当,下盘极稳,确保了彩舆不会出现令坐在其内的新娘不适的颠簸。有注意到此处的人暗暗生疑,对皇位抱有不切实际妄想的几位宗室眼神一暗,这些人他们从未见过,现在看来,他们都是太子暗中培养的手下,能力未可知,一身功夫却可见一斑。
宫娥嬷嬷随在彩舆两侧,年轻的宫娥手提花篮,盛放晨间刚刚采摘下来的花瓣,素手轻轻一挥,花瓣纷纷落下,宛如一场浪漫唯美的花瓣雨。一男一女两个梳着双丫髻的小童盛装打扮,眉间一点美人痣衬得唇红齿白,明秀乖巧。
☆、059
两小童站在彩舆外间分立两侧,同样提着一个编制精巧的花篮,面上满是喜人的笑容,每每在宫娥姐姐们洒下花瓣的间隙,小手从篮中抓取一小把喜袋高高地抛撒出去,引得围观众人纷纷争抢。喜袋由锦缎缝制,针脚细密,绣着金色龙凤,一针一线俱是宫中手艺,常人一辈子连见都难得见一回,更别提拥有了。好在有侍卫维持秩序,众人有所顾忌,抢的热闹却不过分。
彩舆赭红帷幔纷纷扬扬,绫罗绸缎层层叠叠覆盖,花瓣纷洒,宫娥小童一应人等容貌出众,不像凡俗更像仙景,乔裴骑乘高头大马,巍然不动,外表气质皆凌然于世,忽视他的一些行为,于百姓看来,太子不是仙人,却更似仙人。
仙人多是正面形象,辣么像仙人的太子殿下,绝壁是位仁善宽厚的储君。听到这群愚民喜气洋洋地把太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把仁厚、善良、大度、宽容一众代表美好品质的形容词不要钱地往太子身上砸,勤王世子乔承泓面色铁青,气得几欲呕血。没有什么比看到心中最大的敌人风光无二,几乎被所有人盛赞的情景更让人愤怒的了。对于从记事以来就把皇位试作目标的乔承泓来说,自襁褓里就被皇帝养在膝下,之后没几年就被封作太子的乔裴,就是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抹除的敌人。
往日乔承泓嫉恨不已之时,只要一想到太子病怏怏的身体状况,很快就能找到满满的优越感。他永远不会忘记,父王曾这样告诉他,乔裴当了太子又如何?皇上宠爱又如何?乔裴不过是个孱弱得连寝宫都走不出的病秧子,能活几年都要看老天的眼色,说不定今日还在和皇上说话,第二日就进棺材了。彦清,你用不着把这么个人放在心上。值得我们注意的,只有晋王和祁王家的两个世子世女,另外还有平王乔承轩,虽然没多少能耐,但毕竟是当年的辰华公主所出,是皇上的亲侄子。
这一切,都是假的。
在得知太子宿疾早已痊愈,甚至连何相,他外公派去刺杀下的据说无解的混合剧毒,也有人解决了,那一瞬间,乔承泓的世界坍塌了!
“落——”老嬷嬷罗帕一挥,长声唱道。
下了彩舆,乔裴与常宝兮各牵红绸一端,常宝兮头上覆盖的罗纱掀起,露出精致异常的玉颜,乔裴微微低下头,放低声音柔声问道:“阿宝,累吗?”
常宝兮眸光一闪,不着痕迹地看向乔裴抓着红绸的手,攥在手心的绸布形成一只扎实的团子,她嘴里轻哼:“累了又如何?”果然被他偷偷藏了一段,红绸不是很长但也不至于短到能让两人贴着说话。
两人继续走,乔裴果断回答:“我背你上去。”
“……不了。”
高高的汉白玉台阶上,帝后一袭冕服立于保和殿外,皇帝满怀喜悦欣慰,注视幼弟与他珍爱的妻子走近。呃,皇后亦凤心大悦,恨不得直接将太子打包送给太子妃,两个人圆润地滚回自己宫殿相亲相爱,别来打扰他们。
皇室的婚嫁礼仪十分繁琐,针对太子与太子妃的大婚事宜,礼部彻夜不休列罗了一份长长的清单,极尽奢华隆重,等到结束时,常宝兮已经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