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州被噎住了,顿了顿:“大概……是原因之一吧……但是,问题恰好就出在这里,他们是被教廷选中的实验者和继承人,在他们身上大概同时承载着两个甚至更多的结论。”
“在十岁之前,”方士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我们都在血殿里,一个是纯血的代表作一个是混血的产物,但是既然是教廷的实验,那肯定应该有天生的对光元素的掌控。这意味着,其实我们两个本身就是教廷内部人员的孩子。”
“但是掠夺是从14岁的时候开始的吧?”王杰希想了想,“那会是什么情况?”
“啊……大概情况就是,我们把血殿和核心人员全部弄垮了以后,在大陆上漂泊了一段时间,因为自体内部光元素太过于充沛的原因又被教廷请回去了。”
“无意的?”
方士谦难得迟疑了一下:“故意的,因为从一开始吧,那家伙就是一个特别小心眼的复仇爱好者,在他了解到外部基本上没有可以压垮教廷的巨物之后,他准备从内部入手。”
“然后?他就带着你混进了教廷内部?”
方士谦点了点头:“这些事他想就好,反正我觉得无所谓,看着有意思就行呗。”
王杰希也难得地跟着迟疑了一下:“所以说……其实上天还是公平的……”
“啊?”
方士谦觉得王杰希看他的眼神特别……特别……就像是看着无理取闹后一脸“你不安慰我就不理你”的索菲一样……慈爱?
“所以你缺的那部分智力全部涨到他那边去了是吧?多公平,你长肌肉,他长智商。”
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方士谦看着趴在王杰希膝盖上往上翻露出肚皮冲着自己一脸鄙视的索菲,愤怒油然而生,拎过那只胖猫就狠狠地搓了起来。
“第一,你们两个之间很明显做主要决策的是他,第二,你说十几年前那个深渊的事情,到底是谁坑了血色军团,或者是谁坑了你?”王杰希不紧不慢地给他分析着。
方士谦被戳破秘密,更加恼羞成怒地和索菲亚打成了一团。
“这是我猜为什么他们会和十几年前那件深渊事情有关的原因之一,”喻文州摸出那张写满了字的纸张,“治疗师和法师交好的事情也差不多发生在那个时候,法师塔拥有一位极其强力的治疗师……”
“所以,”徐景熙哽噎了一下,“有人从深渊爬了上来?”
“仅仅因为他疑似是从一位牧师变成治疗师就得出这样的结论……”宋晓沉吟了一下,“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
不会的,其实在座的一瞬间都想明白了那个关系,因为光元素镇压着他身上的暗元素,他又时刻从他的兄弟那里掠夺着生命元素,这样他才不得已成为一名治疗师。
他将承受你的病痛,你必须被迫离去,除非……
“除非死亡将他们分离,”喻文州勾勒完阵法最后一个部分,“偏偏之前他们又是教皇的候选人之一,一个纯血派一个混血派,教廷的纯血派是自古以来,最能顺利调集和驱动光元素的人,能力仅次于圣城血脉。”
“所以他能挣扎活到现在,也得亏我是混血派,极大地削弱了我们之间血脉的联系,”方士谦给王杰希展示着手上的徽印,“一边拼命地给自己刷血一边我主动削弱联系,多好,正好他在深渊骗了我一次,帮他做了一回实验,那么我自然会拿走自由和姓氏。”
“……”王杰希内心抽搐了一下,心想这俩真不愧是亲生的兄弟,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从深渊爬上来……意味着什么?”黄少天很快自己给出了答案,“方士谦能爬上来,意思是今后还会有人爬上来?”
“对啊,从奥本登的那开始,我们似乎一直在被人牵着走,”喻文州笑得温和好看,“虽然不太介意,但是这种感觉并不太好,我不喜欢做棋子,我喜欢做下棋的那个人。”
他抬头望向蓝雨格外y-in沉的天空:“这是我们蓝雨边陲为数不多的,y-in云密布的日子吧?多巧,你看离我们不远的南部公国公爵又撤回了黄金城,连带着百花佣兵团都自顾不暇,谁还有心情关注这个y-in天暗得是不是有点不寻常?”
黄少天还站在喻文州的身后,慢慢地拔出了冰雨。
“你在阁楼上布置了一个瞄准的枪手,他的身边有一个护卫……”
蓝雨的潮s-hi的水汽影影绰绰遮挡着一个人的身影:“蓝雨每一个角落都有术士的法阵和炼金阵……你们蓝雨从多久之前就开始准备这件事情了?”
喻文州捏着自己的法杖,笑容盈盈:“大概,不比你知道活城这件事情晚,虽然我好奇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叶修会嫌麻烦,那么只有可能是在地下了。”
“一直觉得不能小看你,果然如此。”
“只有你一个人爬上来了么?”喻文州有些好奇地偏过头向来人身后望去,“还是说不只你一个?”
“活着的,怕只有我一个吧,”苏沐秋拍了拍润s-hi的衣角,“因为有点不甘心,就活了下来了,正巧有人告诉我怎么可以上去,我就爬上来了。”
他没有提那个过程是怎样的艰险苦难,一切都是轻描淡写的“我回来了”。
“我虽然能猜出大半,但是还是想得到一句验证,”喻文州向他伸出手,“奥本登的不是地下的鬼使驱动的,是你对么?”
“没错,一个障眼法而已,”苏沐秋爽快地握住了喻文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