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我放到了客栈,今天正巧碰到你,你与我一道过去拿吧。”
猛然间听到妹妹的名字,赖氏恍惚了一下,咬住下唇,低喃了一句:“佳佳!”
语气无限惆怅,也不知是悔还是恨。
挣扎了片刻,她抬起憔悴的眼看着傅芷璇说:“好,麻烦你了。阿璇,你见过佳佳,她现在可好?”
说完,她又忍不住自嘲一笑:“连我们都受了牵连,更何况是她,她是沦为了奴籍了吧,我们姐妹还真是命苦,都栽到了这姓季的身上。他倒是好,死了一了百了,却连累我们姐妹俩受苦。”
说起季文明,赖氏就一肚子的火,全忘了当初她是如何看好这人,甚至不惜让自己的妹子贴上去坐妾。
傅芷璇对赖氏这人的感官并不好,因而也不愿与她多谈,更不想把赖佳在安顺的悲惨遭遇告诉她,便道:“还好,她并未受季文明牵连。除了衣物,她好像还给你们捎了一封信回来,你们看完便知。”
知道赖佳没受季文明牵连,赖氏心里着实松了口气:“既如此,她为何不回来?”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傅芷璇不咸不淡地说道。
赖氏听了,疑惑地嘀咕了一句:“莫非她还舍不得季文明那厮?可那厮都已经死了,难不成她还准备给他守一辈子?”
傅芷璇没理会她这荒谬的猜测,两人一路无话,很快便走到客栈。让赖氏在下面候着,傅芷璇上去把包袱递给了她。
赖氏冲她道了谢,抱着包袱走了,转眼间就已到了正午时分,傅芷璇提步上楼,叫上闻方,又寻了一辆马车,带着小岚匆匆往云来客栈赶去。
云来客栈果然如小岚所言,大白天的,大门紧闭,显然还没恢复营业。
闻方下了车,走过去,用力敲了几下门。
很快,张柳急匆匆地跑过来打开门:“不好意思,我们最近歇业……啊,夫人,你回来了,你还活着?”
张柳的反应跟傅家人见到她的反应如出一辙,他一脸惊喜地跑了过来,搓着手,激动地说:“夫人,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咱们的客栈就要彻底关门了。”
傅芷璇笑看了他一眼:“放心,散不了伙,过来帮忙,把小岚扶进去。”
张柳走到车边,看着躺在马车里,小脸瘦了一大圈的小岚,惊讶不已:“小岚姑娘这是怎么了?”
“被人打了。”傅芷璇冷着脸说。
张柳瞧见她眼中的狠光,下意识地闭上了嘴,走过来,帮傅芷璇把小岚扶进了客栈。
因为小岚身体不便,他们换了一间屋,住到了客栈后院的一楼。
安置好小岚后,张柳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夫人,让小的去通知严掌柜这个好消息吧,他见到夫人一定会很高兴。”
傅芷璇正好也有此意,便说:“好,你去叫他来一趟,我有事与他相商。”
“诶,小人这就去。”张柳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就瞧见满头大汗的严掌柜冲了进来,他急得连鞋子都穿反了,冲到门口,他才猛然意识到这一点,忽地顿住,站在门外,惊喜地说:“夫人,夫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傅芷璇连忙站了起来:“严掌柜,我无事,让你们担心了,进来坐下喝口茶再说不迟。”
细细盯着她看了好几瞬,确定她安然无恙后,严掌柜重重点头,笑了笑:“嗯。”
傅芷璇替他拉开椅子,又拿起刚烧的热水,给他泡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我不在的这几个月,让严掌柜费心了。”
严掌柜连忙摆手:“当不得,夫人言重了,此乃老夫的本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老夫只是做了我应当做的事。”
言罢,忽然记起一事,严掌柜飞快地中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递给了傅芷璇:“夫人,这是最近几个月客栈和糕点铺那边的营收,因为客栈最近出了些事,所以老夫一直随身带着。账册都放在了库房里,我让张柳去拿出来。”
傅芷璇看着袋子里的几只银锭,估算了一下,照这银锭的大小,应有近百两银子,她不过出去四五个月,能有这么收入已是不错,与往年比相差无几,便道:“不必了,账册有空我再对,今日请严掌柜来,是有一事相询。”
严掌柜见她说得慎重,也不自觉地挺直背脊,问道:“夫人说言何事,但说无妨,可是关于客栈的?”
他猜测傅芷璇回来了,这客栈自是要继续开下去。
但傅芷璇却摇了摇头:“非也,客栈与糕点铺,我另有安排,今日请严掌柜来是因为我明日欲入主苗家,严掌柜可愿与我一道?”
这是傅芷璇在回京的路上深思熟虑后的想法,她要去苗家,怎么也要带一个信得过,又精通商道的人。而在她所认识的人中,最合适的非严掌柜莫属。
严掌柜在大银楼里历练过数载,见过的大场面不少,对账册筹算颇为精通,最要紧的是他是个守信重诺的人,不用担心他哪天会在背后突然chā_tā一刀。
“入主苗家?”严掌柜简直被这四个字给吓傻了,他盯着傅芷璇,蠕动了几下唇,一脸的惶恐,“可是我以为的那个苗家?”
傅芷璇颔首:“没错,京城里还能有几个苗家。”
也是,夫人不就是与苗夫人一道南下的吗?严掌柜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他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苗家家大业大,内里关系错综复杂,夫人可想好了?”
傅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