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南二话不说吃下胃药, 抬手盖住白一尘的手背, 扯唇道:“也不疼。”
“又是不疼, 不疼才怪,这都出血了。”白一尘蹙着眉,“我去拿酒j-i,ng来给你消消毒, 毕竟是指甲刮伤的,可能会留疤。”
说完, 白一尘转身就要走。
时亦南下意识地去拉他手腕,挽留他:“一尘……”
白一尘驻足转身朝时亦南看去, 男人眼里的慌乱、无措和惶惶清晰可见, 显然他确实在担忧自己到底会不会提分手这事, 白一尘只得安慰他:“好了,我只是去拿酒j-i,ng,我不会和你分手的。”
“不用了,一尘,我真的不疼。”时亦南勉强笑了起来,即使听到白一尘说他们不会分手,他的心依旧沉重,无力跳动。
白一尘沉默,盯着他看了一会,继而叹气道:“我真的不会和你分手的,即使你……”
白一尘没将后面的话说出,但时亦南能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他的瞳孔骤然缩紧,唇角僵硬地勾着,颤声说:“我什么都会改的……我以后会改的,一定会改的……只要我们不分手就好……”
“我相信你会改的,所以我早就原谅你了。”白一尘勾起唇角,抬手抚着时亦南的面庞,望着他的目光缱绻又温柔,恍若蛊惑般的说道,“你说你会改的,那我们以后都不要提分手的事了,你也不要再和我道歉了,你知道提起那件事只会让我难受,我们永远,都只会有那一次分手,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对不对?”
不要他的道歉了吗?
时亦南怔忡,觉得这不太对,他应该道歉的,哪怕是跪在白一尘面前和他道一次歉都不过分,可是白一尘却说不要他的道歉。
然而白一尘还在等他的回答,时亦南暂时思考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下意识地回答白一尘:“对……”
白一尘得到了他的回答后,就主动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呢喃:“你以后要好好地待在我的身边,不准离开我,要像四年前那样爱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时亦南也答应了:“好。”
这个夜晚本该辗转难眠,但不管是时亦南还是白一尘都睡得很熟,他们紧紧拥在一起,就像四年前相爱时的那样。
第二天早上,时亦南早起为白一尘煮了粥,两人一块吃过早饭后就吻别各自离开了——白一尘去画室,他去公司。
今天的天气依旧不错,日光灿烂,春风和煦,但时亦南却如置寒冬,心仍是灌了铅般重重地坠着,永远没有落地的那一刻。
时亦南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昨天晚上白一尘都说了,他原谅他了,他们不会分手,会永远在一起,那他为什么还是不能释怀?无法放心?
也许是白一尘太爱他,所以才会原谅得这样没有一丝怨恨。
时亦南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不要再想这件事了,你们昨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只要继续像四年前那样爱他,永远不离开他就好了,你们永远都不会分手的。
为自己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时亦南在走进公司的时候终于能够脸色如常的和公司员工们打招呼,他西装革履,眉宇间透着上位着独有的冷峻,幽邃的目光望着人时便能感受到那沉重的压迫感——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在商场上纵横捭阖,叫人敬畏的时亦南。
这段时间他为了白一尘的事颓靡了太久,而现在员工们朝他投来的尊崇的目光,让时亦南觉得一切终于都过去了,生活会继续顺着这样的轨迹运行下去,他和白一尘之间也没了任何芥蒂,他甚至应该在一段时间后去买个戒指,让他和白一尘的关系更进一步。
时亦南嘴角噙着笑走进办公室,然而门一打开,他就看到抱着一摞资料,表情欲言又止的白维欢。
“时总……”白维欢半吐半吞地喊了他一声。
时亦南的看着白维欢怀里的白纸,脸上的笑逐渐凝固——他想起来了,他昨天让白维欢去查的,有关于他和白一尘分开的那四年间的事的资料他还没看。
但时亦南转念一想,觉得看不看都没什么差别,他已经知道白一尘为他自杀过三次了,还有什么事是能比这叫人更不能承受的吗?大概没有了吧。
“你都看完了吗?”时亦南阔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问白维欢道。
白维欢应声:“……嗯。”
时亦南说:“把资料给我。”
白维欢闻言有些犹豫,他确实看完了那些资料,资料总是最客观的,他无法评判里面的任何一个人,白一尘做出自杀的举动是白一尘自己的选择,毕竟这世界上就是有人愿意为了爱情赴汤蹈火,至死不渝。他担心的是资料提及的另外一件事,而且,看时亦南的脸色,他大概也是不知道的——不知道叶婉香在他离开之后,是怎样为难白一尘,叫他难堪。
不过这些都和他无关,这是时亦南和白一尘的事。
而结果也正如白维欢预想的那样,时亦南在将资料完整地翻完之后,就彻底地沉默了。
他垂眸一言不发地望着那些白纸黑字,上面对于白一尘曾经的三次自杀经历描述客观又冰冷,只是理智地将这份事实阐述,那些举动里深刻的感情是文字无法表达的。
但这不是叫他沉默的原因。
真正叫时亦南彻底绝望的事,是叶婉香的出尔反尔,是她在他离开后对白一尘做的那些事。
原来在他们分手之前,叶婉香就和白一尘见过一面了,叶婉香说话有多难听他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