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个什么状态啊……
她崩溃捂脸。
丢死人了。
沈樊成以为她默许了,便开始动手为她梳理。
她半夜被劫走时,是睡觉的状态,所以头发一直都是披散着的,乱虽然有那么一点乱,不过却也很好梳通。
没有梳子,他便以指作齿,缓缓插.入她的乌发之中。
那头发真是又细又软,手感也好,沈樊成梳着梳着,梳着梳着……就忍不住勾着头发玩了起来。
殷佑微觉得有点不对劲,一个转身:“你在干什么?”
一绺头发从沈樊成手里滑了出去。
殷佑微的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面前。
两个人双双愣住。
几乎就是鼻尖对着鼻尖,彼此甚至都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吐息。
殷佑微睁大了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是忘记了反应。
沈樊成喉头微微一动。
有的时候,气氛的转变就是这么快速而微妙。
有风从他们中间穿梭而过,带着新鲜的青草味。
一缕碎发沾在殷佑微的唇角。
那么近……那双颜色如同初春花瓣一样的唇,离他那么近……
万千种旖旎情思一瞬间涌上心头,他仿佛受到了某种蛊惑,微微偏过头来,略带粗糙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
一切声音都仿佛退去了,没有蝉鸣、没有鸟啼,只有他们两个交错的呼吸声。
他的手指,从侧脸缓缓滑到下巴处。
不知道那双唇的触感,是否也如花瓣一样柔软……
殷佑微紧张地闭上了眼。
他的指腹轻轻按在她的唇畔,将那缕碎发拨开,然后极小心地摩挲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越靠越近了,带着愈来愈热的气息……
“咳。”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轻咳。
殷佑微几乎是瞬间推开了沈樊成,蹦起来站直身子:“二二二二哥!”
沈樊成一个趔趄,也跟着蹦起来站好:“二二二二哥!”
殷俊:“……”
殷佑微踢了沈樊成一脚。
沈樊成立刻改口:“殷公子!你回来了啊!”
殷俊:“……”
一片树叶打着卷儿,萧瑟地落在了他的脚边。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收看大型车祸直播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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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营养液:叶落知秋、扶樗、粉儿与羊肉的基拌、洋洋洋洋洋
☆、作者取不出标题了
殷佑微:“……”
沈樊成:“……”
殷俊:“……”
三个人相觑无言。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殷俊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深呼吸一口,抬脚迈入。
沈樊成干笑两声,搓了搓手,道:“你们聊,我……先去把那两具尸体处理一下。”说完就跑,一手拽着一具尸体,一晃就不见了踪影。
殷佑微:“……”
她悄悄瞥了二哥一眼,咬着唇不敢说话,手指头绕啊绕的。
殷俊走到她面前,举了举手里的包裹,平稳语气中待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音:“这是一包糖藕,还有这个,是我刚才新给你买的一套外衫和一些零碎。那些客栈里的细软都烧没了,所幸我贴身存着飞钱的凭证,还能兑些银钱出来,不至于身无分文。”
她讪讪接过包裹,说:“二哥有心了。”
虽然穿着中衣该遮的地方都遮着,但那毕竟只是内衬的衣服,不再着一套常服实在是十分不妥。
她掸了掸身上中衣的灰尘,展开了那套新的外衫。
那是一套袄裙。米白色的交领上袄,琵琶袖的袖口绣有淡粉色的莲花纹,下裙为靛蓝色提花绸,中央绣着缠枝牡丹。
殷俊道:“银钱有限,路还很远,我们要省着点花,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你一下……”
殷佑微抱着袄裙笑:“二哥说的是什么话,这套衣服并不差。”她又瞧了瞧殷俊:“二哥,你身上的衣服被燎黑了一块,也不去换一套。”
“无妨,又没破,寻常人谁盯着衣角看。”
殷佑微心里隐隐觉得难受。
她手里还握着一支新簪子和一条新发带,都是二哥刚给她买好的。可是二哥自己……她的二哥,可是一向很在意装束的啊。
殷俊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微微笑了一下,拍拍她的脑袋:“好了,别想那么多,快进屋换衣服去,换好衣服出来吃糖藕。”
她“嗯”了一声,进屋去换好了新衣裳,然后用手指梳了梳自己的头发。
发丝从指间滑过,她的手指微微一顿,脸上又烫了起来。
沈樊成啊沈樊成,都是你的错,梳头就好好梳头,玩什么头发,害得她转过头来多问了一句,险些酿成惨案。
……不过被二哥发现他给她梳头好像也没有好多少……吧。
她想掐死沈樊成。
虽然总说着要说服殷俊,但她也没打算是在这个时候坦白,这么猝不及防的……
她鼓了鼓嘴,心里愈发忐忑。
她低着头走出来,心想二哥怎么到现在还不问。
殷俊将糖藕包往她手里一放:“饿了吧,快吃。”
她藕的包装,鼻尖顿时传来了熟悉的香气。
暗红的莲藕,满当的糯米,浓稠的蜜汁。
纵然再有心事,美食面前一切推后。殷佑微被勾得食指大动,低头咬了一口,只觉满口软糯甜香。
她分了一半出来递给殷俊:“二哥肯定也没吃早饭,喏,给你。”
殷俊笑了一下,接过:“到底是三妹贴心。”
两人默默地吃着糖藕,中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