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受伤了?他们欺负你了是不是?”
他一蹙起眉头,那个凌厉狠辣的贵妃娘娘就回来了。
姜银瓶摇头,抽抽噎噎:“我被关起来……然后有人冲进来,我就躲在柜子里,然后那人把我拖出去……我害怕……就用簪子刺他,刺他脖子……那人死了,我就穿他的衣服……然后……然后就逃了出来……”
她没有把自己差点被杀的事情说出来,阿极炀看她一眼,眼神玩味,却也不戳穿。
她哭得涕泗横流,压根说不清楚话。谢显却好像听懂了来龙去脉,脸色越来越沉。见她要喘不过气来了,用袖子在她鼻子上揩了一下,压抑着胸中的滔天怒意,温声:“好了好了,都已经过去了,娘娘在这里,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被人安慰着,姜银瓶却觉得更加难过,她恍惚喃喃:“我从没杀过人,可是我握着簪子,猛地一下……我没看清……但我杀人了……娘娘,我杀人了啊……”
这幅模样,谢显叹了口气,忍着剧烈的头疼将她往怀里揽。也顾不得阿极炀惊掉下巴的目光,温声:“那是想害你的坏人,杀他是应该的,若是我在,我只会将他大卸八块,让他死得更惨。银瓶应该庆幸,他是死在你的手里,去的干脆,没有什么痛苦。”
姜银瓶嘴抿成一条线,已在强忍哭意。
他为她揩泪的手指触到那柔软灼热的肌肤,虽然姜银瓶身上的味道不是那么好闻,但却是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他眼前。
“别哭了。”他收紧怀抱,有种失而复得的激动和放松,微微吐出一口气。
谢显那温柔的语气,听得立在一旁的阿极炀汗毛倒竖,忍不住啧啧两声。谢显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人,转头看向,眼神冷冽,带着质问。
阿极炀立马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蓝色瓶子抛给他,谢显单手接住,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送到嘴里。姜银瓶看了一眼,正是之前他治疗头疾的那种药。
“要不是为了给你取这瓶药,我也不会折返,要是不会折返,也就不会遇上丽妃。大美人,你看,我们仨的缘分还真是奇妙。”阿极炀蹲在两人身边,笑嘻嘻的阐述他的缘分论。
谢显不理他,只低头看那已经空了瓶子,微微蹙眉。他闭了闭眼,平稳呼吸,脸色渐渐好转,却道:“原本我打算在头疾好转之后,便央殿下与我一同去寻银瓶,此般看来,倒真是缘分了。不过,若非我以带路要挟殿下,殿下恐怕没这么好心,这缘分,想来与殿下无关。”
“你想找的人就是她?”阿极炀诧异,又别有深意的一笑:“这我可看不懂了,两位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谢显刚张嘴,姜银瓶已强道:“姐妹。”
她坚定:“好姐妹。”
谢显看她一眼,沉默不语。
阿极炀迷茫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不置可否,说:“行行行,两位姐姐,咱们是不是可以启程了呢?本王还想带着我的小美人早日回靺赫呢。”说着他,他一手作势欲楼姜银瓶的肩膀。
谢显蓦地睁开眼,那目光森寒阴冷,看得阿极炀不由一僵,咽了咽口水,还是乖乖把手收了回来。
他咳了咳,站起身道:“再不走,那些人就要追来了。”
谢显然盯着自己的姜银瓶,默了默。
“不会这么快,这里是前梁皇室挖掘的密道,只要你没在路上留下线索,他们便不会想到这里。”
姜银瓶:“我们要一直躲在这里?”
谢显撑着山壁站起来,往山洞内走了几步,道:“当然不是,没有水和粮食,我们藏不过三天,还是要寻出路。你可以吗?”
他转过头来,对姜银瓶这小身板的体力颇为担忧。
姜银瓶连忙点头,表示自己绝不会成为拖累。谢显便冲她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去,姜银瓶自然是跟在她身后。阿极炀走在最后头,神色怪异,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多余的那一个呢?
三人心怀各异地往前走,那山洞时而狭窄,时而开阔,却始终走不到尽头似的。途中遇到几处分叉,谢显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其中之一,但越走到后面,他的脚步便越缓慢,脸上的神色越越来越难看。
“娘娘,你怎么了?”姜银瓶感受到他迟缓下来的不乏,出声询问。
“没什么。”谢显道。
其实不是没什么,而是走到这里,他已经不确定前路了。这隧道本也是瑸帝一时突发奇想,准备的一条逃生密道,然而这个工程当时尚未竣工,瑸帝便失去了兴趣,将此处废置不再理会。他儿时常常和杨珩来这离宫别苑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