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连珏下午就出门了,晚上方凌苏一个人吃完饭,待在屋子里甚觉无聊,想起白天的时候经过的那座上锁的院子,她突然来了兴致,他说不让去就不去吗?反正今晚他不在,她去逛逛又如何?
简单收拾了几样东西,她对蝶儿说道:“我出去一趟。”
“小姐,天色这么晚了,您去哪呀?”蝶儿可是个小忠仆,对自家小姐事事关心。
“门口随便走走,透透气。”若是实话告诉她,凭她那胆小谨慎的性子,非拦着她不可。
“我陪着您一起去吧。”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你帮我喂下小白,我很快回来。”
“那您不要走远哦,我们初来乍到的,这王府又像座迷宫一样,您要是迷了路,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您。”
“知道。”
夜幕降临,皓月如洗,正是探险好时机。她沿着白天走过的路,很快就到了那座院子的入口处。上锁又如何?她轻轻一跃,翻墙而过。她要去看看那位表妹住的地方,找找蛛丝马迹,看莫连珏是不是在撒谎。
唔——这院子里看来真是许久都没有打扫过了,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几棵大树树影如魅,一动不动,月光下显得阴森恐怖。她沿路往里面走去,觉得浑身都冷飕飕的,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若就这样被吓退,她自己都要笑话自己。
走到主屋门前,她推了推门,嗯,能推开。走进屋里,借着月光,她看到所有的家具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不过家具的摆放倒是整齐。她拿出身上带的蜡烛,点燃,屋内瞬间亮堂了许多。
她轻声轻脚地在房间里走着,打开了几个柜子和抽屉,发现里面都是一些书画和女儿家的杂物,没什么特别。这位表妹应该很喜欢画画,柜子里藏了很多画作,她随意打开其中的一副看了看,咦,画中的人好生眼熟,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风华正茂,英姿勃发,一身黑衣劲装,腰间用革带紧束,双眼微眯,笑意微露。
这不是莫连珏吗?他年少时长这样?似乎比现在的样子友善多了。还有,这画是那位表妹画的吗?画得很好呀。
她把画收起来,又拿起另外一幅,打开,又是莫连珏,穿着皇子礼服,看上去高贵霸气,是在参加祭祀活动?还挺栩栩如生的,不过那位表妹没事都画他干什么?方凌苏看得意兴阑珊,放下,再拿另一幅,这次的画面上是两个人,男的依然是莫连珏,一身白袍,腰缠金丝腰带,女的亦是白衣长裙,仙气飘飘,容颜精致出尘,十分美丽,应该就是他的表妹了吧。他们站在书案前,他握着她的手教她作画,就像天造地设的璧人一般。那位表妹——真的如此美丽吗?她竟好奇。
回忆他说的那个故事,难道他果真没有胡说,他的表妹确实很喜欢他?能够画这么多画,不画别的只画他,确实挺痴心的。感叹了一声,她把画全部放了回去,把柜门关好,拿着蜡烛走到了里间,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她吓了一跳,转身想要出去,手中的蜡烛却被一阵风吹灭了。
一瞬间,她就像失明了一般,眼前一片漆黑。她的心跳得厉害,说不怕是骗人的,是人是鬼?
“谁?”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脚下竟移不动步。
下一刻,她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知道怕了。”略带嘲笑的口吻,不是莫连珏是谁!
方凌苏这才缓了过来,一身冷汗,捶打着他的胸膛,怒道:“谁让你故意吓我?我本来不怕的!”
“不是让你不要来吗?”一点都不听话。
“你不是出去喝酒了吗?”他有什么资格来说她?
“我不那么说,你能逮到机会跑到这来?”他偏就是故意的。
又骗她!他是守株待兔呢吧!而她就是那只被逮的苦命兔子!
“你就是诱我来看那些画的是吧?你就是想跟我炫耀曾经有一个女人很喜欢你是吧?”要不要这么无聊!人家的一番真情,难道就要被他拿来取笑、炫耀吗?他真是可恶至极!
“这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明日我会让人把这些画全烧掉,这个院子也可以好好收拾一下了。”他就是想试试她的胆量罢了,看起来她确实胆大,作为一个女人,能够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到这荒宅,需要很大的勇气。
“你是要毁灭证据?”
“这些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早该毁了。”莫连珏搂着她纤软的腰肢,看着她笑,“从今往后,我有你就足够了。”多了,消受不起。
他居然也会说这么肉麻的情话?方凌苏听得毛骨悚然,却又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甜。
“你说的你表妹的故事都是真的吗?”
“你以为我在骗你?”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不接受她,毕竟她那么喜欢你,若非你的拒绝,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
莫连珏嗤笑一声,沉声道:“她没有死。”
“你不是说她服毒自尽还留了血书吗?”
“服的毒不致命,救回来了。”
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