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戒,四周雕琢着麦穗的纹路,整个戒指的材料跟林穗的胸针如出一辙,她将戒指戴到无名指上,尺寸刚好合适。林穗攥着戴上戒指的手,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走了一圈,心尖泛起酸来,蹲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秀贤哥。”
“我在。”
☆、番外 老师
“晓焰。”
“晓焰。”
又是那个梦,又是那个温柔的声音,像甜腻的毒.药,让人沉浸其中想逃逃不掉——亦或是根本不想逃跑。
那双白皙的手再一次扼住自己的喉咙,呼吸跟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恐惧像海水一样将人完全淹没,恍惚间有一只手伸过来,把快要溺死的人拉了出去。
那只手掐住女人的脖子,女人温柔的面具逐渐裂开,露出底下那张鬼气森森的脸,表情狠戾,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咯咯”声,眼里流露出的却是不尽的难过和不舍。
薛晓焰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胸口,没摸到一直挂着的戒指,慌慌张张地想下床,两只手从身后伸过来环住了他。
“焰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薛晓焰心里的委屈一下就爆发出来,转过身回抱住身旁的人,软软地叫了声“礼亭”。
看怀里人眼眶红红的样子胡礼亭心就揪成了一团,他亲了亲薛晓焰的眼角,温声问道:“做噩梦了?”
薛晓焰软软地嗯了一声:“又梦到小时候的事了。”
胡礼亭叹了口气:“怎么这么久了还老记挂着。”
薛晓焰把脸埋进胡礼亭胸口,瓮里瓮气道:“这次的跟以前的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的。”胡礼亭道,“可能只是你心境变化了。”
薛晓焰轻轻地摇头:“我真的很喜欢那个老师。”
察觉到胸前的湿意,胡礼亭将人搂得更紧,说:“你想见见她吗?”
薛晓焰闻言抬起头,声音有些堵:“我能见到她吗?”
胡礼亭垂下眸子,缓声道:“我当年还小,没那么大能耐,杀不了她,她跑了以后我也没再去追。”
见薛晓焰犹豫的样子,胡礼亭轻轻在他背上抚摸,柔声道:“当年的事既然一直困扰着你,那不如去看看,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薛晓焰想起梦里那个眼神,心就揪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泪水悉数逼回眼眶,坚定道:“一起去。”
自从父亲去世后,薛晓焰家里已经没别的人了,就算是清明节,他也是扫完墓就直接离开,从来不回家里。邻居看到薛晓焰回来认了好半天才认出人了,热情地跟他寒暄了几句才把人放走。
时隔多年再踏入旧宅,四处都布满蜘蛛网,甫一推门,厚厚的灰尘就落下来扬成一阵尘烟,呛得两人直咳嗽。
住是肯定不能住了,好在胡礼亭说只想看看薛晓焰长大的家,没打算住,转了一圈就到镇上的旅馆定了房间。
胡礼亭从薛晓焰家里抱了一堆他以前的东西,蹭了一身灰,被薛晓焰赶到旅馆角落里,结果折腾得整个房间全是灰,差点被赶出去,等两人收拾干净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老板娘做了几个简单家常菜,吃完两人就钻到床上刷剧了。
“礼亭。”
“嗯?”
薛晓焰把视频按了暂停,把手机放到一边,翻身坐到胡礼亭身上,伸手捏住他的脸,说:“当年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胡礼亭伸手握住薛晓焰的腰,轻轻挠了两下,薛晓焰痒得放开了手,边按住他的手边扭动身子嘴里不住地笑起来,胡礼亭手上没停,说:“当年我跟师父就是凑巧路过,能知道什么?”
薛晓焰被闹累了,趴在胡礼亭身上,懒洋洋道:“以前你说我还信,现在,哼哼。”
胡礼亭被这声哼哼撩得不行,一把将人搂紧猛亲了两口,说:“真的没什么,她是厉鬼是事实,要害你也是事实。”看薛晓焰已经满脸狐疑,他只好补充道,“就算真的有,就那么见一面其实我也看不出来什么。”
薛晓焰闷闷地嗯了一声,他还是觉得胡礼亭瞒着什么
胡礼亭叹了口气:“有些事得你自己看了才算,焰儿,你记住,那些怨气深重的鬼,就算一开始可以跟活着的时候一样,但是久而久之,一直受到怨气的侵蚀,都是会变成没有理智的厉鬼的。”
薛晓焰闻言也不再强求,躺回床上拿出手机继续刷剧。
翌日。
两人凭着薛晓焰的记忆来到他当年碰上那个女老师的幼儿园,大门上的挂锁锈得完全失去了原来的颜色,砖墙上爬满绿植,看得出来已经荒废很久了。
薛晓焰指了指锁,让胡礼亭打开,胡礼亭摊手:“这个锈成这样就是有原配钥匙都不一定打得开,不如直接砸了来得快——或者我们翻墙进去。”
幼儿园四周还有不少民房,如果砸锁估计没一会两人就要被当贼扭送派出所了。薛晓焰比划了一下墙壁,觉得应该没问题,跟胡礼亭交换了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