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火球二十里路之外的的距离停了下来,因为叶小雅感觉到了一股热气,显然巫符不能支撑她继续向前行。
赤乌像是知道叶小雅一行的到来,下一刻火光在减弱缩小。
叶小雅发现热气消失,立刻又向前行,走到能感觉到热气再停下来,等到热气消失又继续向前走。
就这样走走停停,直到她看清楚前方那团火光之中赤乌真实的形态,那是一只坠落在地上的红色巨鸟,光半个鸟头已有二十米高。
我们找到赤乌了。这一刻叶小雅内心是激动的。
坠落在地上的赤乌半个头深陷在土中,这时它睁开露在外边的那只眼睛,黑幽幽的眼珠望向小心眼和枯竹,也瞄了一眼魂魄状态下的叶小雅。
“终于等到你们了。”这是从赤乌口中飘过来的第一句话。
这句话让叶小雅当时便一头雾水,还未等她开口询问,便看见从赤乌身上突然腾空飞起一束红得发亮的火焰,这束火焰几乎以光的速度直接冲向了叶小雅一行,还未等叶小雅做出反应,红光已将巫符中的叶小雅、枯竹、小心眼彻底吞噬。
那一刻,叶小雅看见红色的火焰点燃了巫符的黄色光芒,耳边响起了赤乌的声音:“我送你们去应该去的时间。”
下一秒,叶小雅一行消失了。
赤乌躺在地上,它感觉到生命正在快速消失,身上的火光渐渐变弱,身体也在慢慢缩小中。
那一刻,它想起了许久以前的事情。
六千年前,它出生了。那时,大家都叫它赤十,是赤乌族群最小的一只赤乌。大家并不知道从它开始赤乌族便再没有新的赤乌被孵化出来了。
那时,它总是憧憬地看着其他赤乌们轮班式的十天一次,在离朱鸟的负载之下从孽摇頵羝的那株扶桑树飞到天空之上,飞得越高赤乌的身体越大,最后化成一团火球,照耀天地,催动生命的成长。
而当月兔升空之时,便是离朱鸟带着赤乌下山之时。于是,时光和季节便是在这一天天升起落下之中渡过。
“什么时候轮到我十天轮一次上天?”赤十这样问的当时年龄最大的赤十二。
“等你满一千岁,便是我离开之时,你就可以跟着你的好朋友朱十起完成这长达一万年的职责。”这是赤十二对着它说的话。
一天一赤一朱,每十天轮一班。职责,使命,多久神圣又让人神往的字眼。
还小的它还不懂得什么叫离开,整日和同伴离朱族的朱十无忧无虑玩闹戏耍着。汤谷边扶桑树上站着的离朱鸟的族人们总是微笑地望着二只小鸟,而汤谷中自己的族人也安静地忍受着幼鸟在水中的折腾。
汤谷位于群山谷地的尽头,天然形成的热水湖,是赤乌们最喜欢之地。汤谷的水温暧无比,飘在汤水中仰望蓝天是赤十最喜欢的爱好。
而在汤谷最深处有一个巫力最浓密的小水池,叫生之池,是孕育赤乌一族之圣地。
每当一只赤乌坠落死亡之后,它们的身体会燃烧成灰落入汤谷之中,而它们的魂魄便会回归到生之池,生成一颗新的赤乌蛋,然后在吸收足够巫力的千年之后破壳而出,然后小赤乌等千年之后,当最老的赤乌坠落燃烧后,便可任职太阳,和其他九个兄弟一起负责日升日落。
所以每一只赤乌都会有一万二千年的轮回。一千年蛋,一万一千年的鸟,周而复始从生到死,从死到生,从死到生,每一轮它们的名字都不会变化。从赤一到赤十二。
赤乌的轮回在某一天被打断了,有一天赤十二回到汤谷中再没有起来,而那时离它死亡回归生之池的日子还有五百年。
赤十二提前五百年损落,落到汤谷中的身体虽燃烧起来,却最后留下累累白骨不再化为灰烬,魂魄也没有回归生之池,更不要说是生成新的赤乌蛋。那时生之池唯一的蛋便是五百年前赤十出生之时,赤十一死亡变成后变成的蛋。
于是,赤十提前五百年任太阳之职,而与它搭档是已死亡赤十二的同伴朱十二,朱十还太小无法负担它的起升和落下。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之后只不过一千二百年的时间,赤一、赤二、赤三一个个提前落入汤谷中,跟赤十二一样燃烧到最后只余一堆白骨,更未回归汤谷重生为蛋。
那时汤谷中的水还很深,完全能淹没它们的骨骸。但对赤十来说,汤谷已从它的乐园变成了族人们的坟地,它再也没像幼年一般漂浮在汤水之中享受
生之池中依然是只有唯一那颗赤乌蛋静静地沉在水中,它本应该是在七百年前就应该孵化出来,却一直未有任何的动静。
从此以后,赤十后边没有赤十一,更不要说赤十二了。
朱十已能开始它的工作了,而离朱鸟一族随着朱十二、朱一的提前死亡,同样也未有新的成员出生。
终于有一天,赤十发现朱十消失了。它很快知道,离朱鸟一族在牺牲离朱鸟族长以及朱二之后,将最年幼的朱十和一颗离朱鸟蛋送出巫界,寻找新的生路。
“虽然,也许,这是永生的分别,但如果小伙伴能在另一个世界活着,我会为它高兴的。”赤十心里是这样想着。只是每次升上天空时,它总会想起与朱十相处2400年的时光。
朱十离开了,与赤十从事太阳起落工作的便是朱九。而赤九的新组合由朱九改成了朱八。
“为什么要把你们的小伙伴分开呢?”赤十认为自己可以和失云同伴的朱三一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