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一动不动地跪着,别说腿要断了,腰也是快折了的感觉。
除去痛,龙星心里也是有些小委屈的,这么巴巴地跪了一夜了,天都大亮了,三哥也没叫起。
因是傅青峰的吩咐,请早的规矩免了,所以大家早晨倒都有了许多自行分配的时间。
龙星没理小卿,这一大早的,没别的事情吗,非来三哥的院子围观我罚跪?
龙错终于是被小卿“请安”的声音惊醒了,他蓦地惊觉自己起晚了,“腾”地便要起身,头磕在楼板上,抻动伤势,痛得“啊”地一声,又掉回到了床上。
龙晴看着在床上弓着腰又待爬起的龙错,不由好笑:“你小心些,莫动了手上的伤。”
龙错已是用左手一撑而起,对龙晴道:“三哥放心,已无碍了。”
龙晴瞧龙错脸颊上的伤基本已是看不出了,再伸手抚上他的断腕,也有些惊讶,续骨已接,筋脉已生,甚至都看不出断骨的痕迹了。
“错儿昨晚睡得很好,三哥没睡吧?”龙错如今对三哥龙晴分外依赖,觉得三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了,能在三哥的卧房里睡觉,又踏实又幸福。
龙星跪在门外,门里的对话声清晰入耳,莫名地就对龙错生起气来,就知道自己睡得和猪一样,都不知在三哥跟前为我求情。
“三哥还没许五哥起啊?”龙错已是小声问道。
“我去让他起来。”龙晴道:“你再躺会,一会儿再起来吃饭。”
“是。”龙错乖乖地又躺下了。
龙晴打开房门,龙星立刻跪得更笔直一些,头又低垂了一些,神情也更加恭顺。
龙星虽是微垂了脸,那俊逸精致的五官仍是在晨光中闪闪发亮,乖巧的模样,看得龙晴的心立时软了三分。
就是这个性子啊,怎么改得了。龙晴摇头轻叹。
“你知错了吗?”龙晴尽量冷了声音问。
“龙星不敢了。”龙星小声答。
“起来吧。”龙晴无奈地道,又吩咐小卿和小莫道:“你们也起来吧。”
这边龙星刚刚起身,白霆就点着脚过来了。他是来看龙错,顺带也给龙星求情。
“还是老三心软,这若是你们大哥在这,老五可是有的跪了。”白霆笑着打趣。
除了他,没谁觉得有趣,这些人里除了白霆,哪个没有被师父(大哥)被罚跪的惨兮兮的经历?一点儿也不好笑。
“白师伯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小卿行过礼,和小莫过去扶着白霆进屋。
“这不是寻思来看看错儿,再给老五求情嘛。”白霆在上首坐了,接过小莫奉的茶,示意龙晴也坐。
龙晴微欠身坐了,龙星侍立旁侧。龙错因是白霆来了,也不能再躺着,单手披了外袍,也出来给白霆见礼。
白霆瞧龙错精神不错,才觉安心,然后才问小卿道:“听说你一早就带客人来了,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你三叔知道?”
“是。”小卿有些踌躇地道:“是杜前辈的徒弟耶律芳儿,她有一些极重要的事情要禀告三叔祖。”
龙晴,龙星和龙错看小卿那欲言又止,似有隐衷的模样都有些意外。
“什么事情那么严重?难道是,是婚娶之事?”龙错先就心头一跳,不是她想要嫁给我爹吧,虽然有这个可能,可是毕竟没明提出来过。
龙晴也觉心慌。杜翩翩是血族,她要是真嫁给三叔祖……爷爷那的板子能饶过吗?可是自己毕竟是晚辈,不敢劝,但是,不劝,将来大哥那的板子能饶过吗?
“哥可曾将那位杜前辈之事,禀告大哥?”龙星忍不住问龙晴。
龙晴正是不曾禀告。
小卿眼瞧着几位叔叔是想歪了,忙再告罪一声插言道:“侄儿该死,是侄儿未说清楚,其实并非婚娶之事……”
哦,龙晴,龙星和龙错都暗自松了口气。
小卿已经接下去道:“其实是有关子嗣之事。”
白霆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龙晴,龙星和龙错也愣了。
小卿出了一身汗,才小声禀道:“是杜前辈,十六年前,已为三叔祖育有一子。”
傅青峰回到自己的房门前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龙晴,龙星和龙错站了一溜,面色诡异地看着他。耶律芳儿垂头安静地站在一侧,都在等他。
“可是翩翩有什么事吗?”傅青峰微蹙眉。
“错儿给爹道喜。”龙错不怕死地道。
龙晴瞪了他一眼,努力调整好表情,欠身道:“这位耶律姑娘受杜前辈之托,有要事禀告三叔。请三叔移步上座。”
进了屋子,傅青峰落了座。龙晴几人却是远远侍立门侧。
耶律芳儿便对傅青峰福礼道:“师父命芳儿代为向傅前辈请罪,有一件事一直瞒着傅前辈,师父内心十分自责、愧疚。”
傅青峰点点头道:“你直说无妨。”
“是。”耶律芳儿应了一声,又解释道:“师父本是命芳儿随了燕月和玉翎将此事禀告傅前辈,但是他们非让芳儿先去禀了傅小卿,傅小卿又去禀了这几位少爷,才带芳儿过来。”
傅青峰的脸色有点沉了,什么意思啊?我的女人要向我汇报点什么事儿,还得必须经过你们一层一层的审核批准吗?
门口侍立的龙晴三人,立时觉得有点背脊发凉。龙错更是在心中埋怨小卿道,平时都夸你是最伶俐的,如何这件事儿不直接禀了爹知道,还非要拉上我们来。
总算傅青峰并没有立时翻脸,只是对耶律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