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才能拿到结果,下午你直接拿来给我看。”
齐鹿呐呐的点头。
检查完她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饭店,要了一份清淡的套饭,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闻到油的味道有点犯恶心,她强忍着吞了两口,实在吃不下去,一口饭堵在嗓子口咽不下去,噎的她难受起来。
饭店就在医院对面,透过干净的落地窗看出去,进进出出的患者多数都有家人朋友陪着的,对衬之下自己形单影只多少显得有些可怜。尤其刚才抽血检查完,她按着手弯处的棉签,连包都腾不出手来拿。
她想多半是荷尔蒙作祟,一阵委屈直涌上来,鼻头一酸,眼泪吧嗒就掉在饭里……她有种立刻就打电话给吴畏哭诉一番的冲动,他干嘛偏要今天去检查房子!房子比她还要重要吗?
她以前从不是这么矫情的人。
她委委屈屈的从饭店出来,此时又下起了小雨,她没有带伞,站在雨棚下站了一会儿,风直往脖子里灌。她吸了吸鼻子,趁着雨势不大一步一步的往医院走去。
吴畏赶在天黑前回家,那边还没有布置好,所有东西都杂乱无章的摆在院子里和客厅,他跟工作室的负责人敲定完所有细节,就丢下一群人在那里忙自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
打开门客厅一点光线也无,卧室的门关着,门下缝隙有暗淡的光线。
他换了鞋,脱掉外套,钥匙故意丢在鞋柜上的手绘磁盘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卧室里还是没有动静,他狐疑的推开门,见她盖着被子侧卧在床上,头发散着遮住大半张脸。
他脚步轻轻的走过去,却看她眼睛是半睁着的。他笑了笑,倾身过去拂开她脸上的头发,带着一身室外的冷气故意要去亲她。
“今天还是嗜睡?”
她躲了一下,脸更深的埋进松软的枕头里,留了一个后脑勺对着他。
吴畏楞了楞。
探过身去看她,鼻头红红的,眼睛也有些肿。回来的路上打电话给她没有接,看样子是故意不接的。
他在她身后躺下来,手伸到前面握住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手指挤进她指缝中,在无名指的指根处轻轻的揉捏着,像是在测量着什么。
“倒了的那棵树只压坏了一段栅栏,不过树根被挖起来草地上留了好大一个坑,你想重新种一颗什么树在那里?”他故意引她说话,她没有回应他又自问自答,“给你种一颗银杏好不好,你不是说银杏树到了秋天很好看?”
她嘟囔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
“人家那是一排!一颗怎么看?”她扭过头,愤愤的看了他一眼,又埋进枕头里。
“那就种一排。”他扳过她身子,“生我的气也要让我知道原因吧……”
“灵雾山栽种和砍伐一草一木都要向景区报备,又不是你说种就种。”齐鹿抹开脸上头发,坐起来。
她早就不气他了,只是从天而降一个大彩蛋砸的她有些不知所措,又慌乱又委屈,没有人陪伴没有人安慰,于是她只能怨他。
从医院回来后她就一直躺在床上,渐渐的平静下来,能理智的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他们还没有谈婚论嫁,她爸妈对吴畏还有成见,她的小事业才刚刚步入正轨……她又想到王荔,自己会不会最后也变成跟她一样,为了孩子要完全放弃事业,枕边人就是梦中人也对婚姻毫无安全感。
太多太多的事情,但首先她还不知道吴畏的态度。
她让吴畏把她的包拿过来,从里面翻出检查结果,递给他。
吴畏茫然的接过来,毫不费力的就看明白了,却又看了第二遍,第三遍。
“有一次是在安全期。”她声音轻的像是一阵烟。低垂着眉眼,两手握在一起,无意识的抠着指甲。
他放下那张纸,突兀的从床边站起来,内心激荡,脸上却努力保持着平静。他想对她说些什么,嘴一动却是一个大大的笑出现在脸上。
复又拿起那张纸看了看,突然在她面前蹲下来,“让我看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激动的有点破音,齐鹿一颗心终于落到胸腔里。
他过分小心的扶着她坐到床边上,她撩起睡意的下摆,腰腹处的皮肤接触到冷空气立时就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
他忙扯过被子将她围住,又打开空调。等房间里气温上来了,他在手上呵了呵气,暖了暖手才贴到她小腹上。
“很奇怪,是不是?”
他是生物学博士,想说就是这样的,这就是生命的传承,每个人都是从小小的肉眼看不见的胚胎发育来的……他想说的有很多,但抬头看见她还红着的鼻头,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医生说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看到他。”
时间太多b超的确是看不见的。他点了点头,盘腿在地上坐了下来,神情严肃的看着她的肚子。
齐鹿笑了笑,他现在这个样子显得有些傻气,就跟自己白天时候是一样的。
“我买了一盒前两天喝的感冒冲剂给医生看,她说没什么影响……”
他又点了一下头,神色松缓了一点。
齐鹿放下衣服,他眼神也跟着动了一下。见她准备下床的样子,立刻把拖鞋放到她脚下,站起来托着她的手臂。
她松开他的手,张开手臂原地转了两圈,“你看,我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你别那么紧张。”
他摸了摸下巴,显得放松了一点。
“我不是在生你的气,也不是不想要他,我只是今天一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