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些当事人绵里都不知道,就是知道估计她也不会放在心上。绵里沉浸在注解书写中完全不闻外事,姿势都没有换,只见手悬空不停的书写,她需要在脑海里寻找典籍然后又转化成自己的语言,然后再翻译成此时的文言落笔,这是一个专注不容马虎的过程。
等绵里落下最后一个字,才赶忙将毛笔收好,以免污了纸张。然后她揉揉手腕,将写好的最后一张用手一点点仔细的捋平,才将震纸压好,然后绵里才站起来伸伸懒腰,结果一抬头,就看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因为太近有点像动画片中的巫婆,所以将没有准备的绵里吓得一个倒仰,然后就坐在了椅子上。绵里嘴里念叨了句:“你,老先生,这是做何?”
看着绵里惊恐的样子,院长不好意思的捋下胡须,站起身形,对着绵里摆摆手,然后就若无其事的走向别的学子那里,想想不妥当就又对着绵里扔下来一句:“嗯,你的字看起来还不错。”说完才继续走起来。绵里看着他点点走路的背影,安抚下自己惊吓的心,然后绵里翻翻白眼,你人脸离的那么近,你就只是看看字?嗯哼,骗鬼么?
等带班的先生送了院长离开后,回来时,绵里就交上了考卷,看看时间又是比其他人提前的两个时辰,带班的先生翻看了下绵里的考卷,不住的点头,果然不愧是让老院长令人相看的学生。绵里交了考卷就走出讲室。不想老院长就在讲室不远,看着绵里出来,老院长冲着绵里招招手:“我想着你已经答完了,肯定要出考场,来来来,跟我老人家一起尝尝好东西,可是我的宝贝!”
绵里看着谈到自己宝贝有些神秘样子,还有些老顽童样子的老院子,呲呲牙,没有说什么点头跟上。老院长在前面走着,绵里就在后头跟着,走过j-i,ng致的小楼房舍,两人七绕八绕的就来到一个别具一格的茅草屋跟前,绵里看着眼前有些造型奇异的茅草屋,甚至可以说有些东倒西歪的茅草屋前,有些牙疼。
老院长显然知道绵里被茅草屋惊着了,每个来他这里的都被惊到过,所以他不等绵里说什么,就自己捋捋胡须说道:“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有闲云野鹤的感觉?我这一辈子就喜欢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无奈俗世缠身,只能这样自修建一座,闹中取静了。”
绵里牙疼的更厉害了,拧着眉:“老先生高风亮节,为了学生们,您受累了,但是您能于这山水清幽之处,觅得仙居也是非常人能及,当得老神仙是也。学生佩服的紧。”是的,一般人干不出好房子不住,非的找罪受的日子,绵里心里腹诽。
但是绵里一番话似乎说到了老院长的心坎里:“是的,是的,我就喜欢这种日子,独居深山,鸟雀为伴,神仙日子啊!不过我也只能假居如此。不说这些,来来,我给你尝尝我采的野茶,都是我移栽的野茶树,近来生长的非常不错,茶叶不加那些胡辣之物,只余叶子本身,可谓真的别有风味,一般人消受不起,看看你能消受不。”
说着老院长就叫了家里的小童,上了茶,看着老院长从扁嘴壶里倒出来的茶汤,绵里嗅嗅鼻子,茶味浓郁,清香扑鼻,和自己在前世喝的茶好像,不过又似乎稍有不同。
“绵丫头,你尝尝看,看看我老人家的茶汤比之那些胡辣俗物如何。”老院长有些得意的冲着绵里说道。
绵里仔细的看着黑瓷茶杯里的墨绿色茶汤,点点头,然后轻轻的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轻一抿,那苦涩的味道就从舌尖蔓延到口腔里,然后砸下嘴巴,味道又从舌根慢慢回甘,等过了二十数,口齿都有留香,绵里瞬间睁开因为品尝茶水而眯了起来的眼睛,不断的颔首,拍手道:“好,好茶。”
听了绵里赞同,老院长瞬间哈哈大笑:“哈哈,还是你有见识,比那些阿臾奉承之辈强了不是一星半点。我看着你的字就知道你与世人不同。”老院长顺嘴的一句话就让绵里心里一个疙瘩。
绵里平复下情绪,慢慢放下茶杯,疑惑的看着老院长:“先生,不知道您的这话怎么说?”
老院长也放下茶杯,然后用手在空中化了个勾:“你写字时,笔划起承转合时,每每都锋芒毕露,与当下的教学出来的学子都完全不同,字迹处处于柔软处显着风骨,可谓独树一帜。我想你心中必有沟壑,与世人自然就不同。”
说的绵里听了就想咳嗽,这是什么道理,还吓了一跳,以为看出来什么。绵里心想这字真不能说是我独树一帜,你要是用硬笔写时间长了也是如此,只能说原身与自己这个后来之魂的融合造成的结果。额,这么一想也算是独树一帜。
绵里想着赶忙对老院长拱手:“老先生您谬赞了,都是小女乱写乱画,不老实练字的结果,老先生如此夸赞让我有些无颜。”
“谬不谬赞的还是我说的清楚,你且说说,我的茶怎么样?”老院长不理绵里的看似谦虚的大实话。
绵里只得用心想了想,点点脑袋,绵里才张口说道:“茶汤色泽呈绿,入口苦色不沉。我想应该是茶叶新鲜采摘下来,未曾有别的工序,直接用山泉水煮沸冲泡而成。不知道学生说的可对?”
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