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还是小龙知道疼侄女、外甥女。”夏大姑笑了笑,嘱咐三个孩子早点儿睡,就出去了。
夏至早就瞧见珍珠的脸色不大对,但夏大姑十分殷切,小黑鱼儿一片热心肠,她就没有太推辞。
珍珠吹熄了蜡烛,三个孩子在炕上躺下。小黑鱼儿一会的工夫就睡着了。夏至也迷迷糊糊的,就听见珍珠在她旁边小声的嘀咕,什么三四两银子的货,又什么常州的篦子多少钱。夏至暗地里笑了笑,翻了个身睡了。
东屋里,长生离开之后,夏大姑和郭姑父也吹了灯躺下。
郭姑父长叹了一声:“长生这孩子,也不知道随谁,大手大脚的。这个家业迟早交到他手里,让我怎么放心得下哦!”
夏大姑漫应了一声:“长生心眼好。”
郭姑父又叹气:“就是心眼太好了,手太松。”
夏大姑知道郭姑父这话头是因为什么而起的,就跟他商量:“我娘家就这几口人,平时谁也不来刮连咱们。就这两个孩子来这一趟,以后再来还不知道是啥年月。我跟长生他姥都说了,不能亏待了他俩。”
“我没让你亏了俩孩子。”郭姑父小声地说。
“我是这么打算的。今天给十六一个梳妆盒,你要实在心疼,我把钱给你。”夏大姑语气还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丝毫的火气。
郭姑父却听出不对来:“啥你的钱我的钱,那还不都是咱家的钱。我可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你说这不是憋屈我吗?”
“好,好,你不小气,那以后就别再絮叨这个事。”夏大姑笑了笑,不再说给钱的话。“……除此之外,我还打算给小龙和十六一人做一套衣裳,也用不了几个钱。然后就没什么花用了。俩孩子在这,就是多两双筷子的事。我在这个家里,这个脸面还有吧。”
“这说的啥话!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两口子又絮絮地说了一会家常,这才歇下了。
转身早上,夏至起身,她打开梳妆盒,就只将里面的梳篦取出来用了,其余的东西分毫未动。夏大姑早起过来看他们,见夏至和小黑鱼儿都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就很高兴。
夏至就将梳妆盒还给了夏大姑。“大姑,我梳子和篦子我用得着,就留下了。别的东西我都用不上,给我也是浪费了东西。”
这么说着话,夏至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珍珠一眼。珍珠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一双耳朵却听着夏至这边的动静。听夏至这样说,她的脸色就有些异样。
昨天夏至还痛快地收了东西,今天早上就不要了。夏至的理由似乎也说的过去,当时看着喜欢就收下了,现在要用的时候发现用不到,就还给她。
但夏大姑怎么会相信这样的话。她不是不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夏大姑脸上依旧笑吟吟地也没有去看珍珠,她只将梳妆盒又塞回到夏至的手里。
“怎么用不着?你这孩子,跟大姑也这么小心,大姑可要生气了。”
夏大姑的态度,是不容忍拒绝的。夏至略微犹豫,小黑鱼儿已经从她手里将梳妆盒抱了放在炕上。“大姐,你别管十六了。我说她。”
“就该这样。”夏大姑笑了笑,就去厨房看早饭。
小黑鱼儿耷拉着眼皮,只对夏至说了两个字:“收着。”
夏至点点头,没吭声。她要是再说什么,小黑鱼儿肯定会爆发,到时候可有人要倒霉。
夏大姑家的早饭比较简单,粳米粥,白面咸菜猪肉馅的包子,还有炸花生米、咸鸭蛋等两三道小菜。
郭姑父草草地吃过了饭,就带着长生往前头去了。夏至和小黑鱼儿吃过了饭,就坐在一起低低的声音商量事。
“你们俩头挨头地商量啥呢?”夏大姑笑着问,又告诉两个孩子,“今天长生有事。你们俩昨天坐车也累了。今天先在家玩,明天让长生带你们出去逛逛。”
夏至就对夏大姑说:“大姑,我和老叔想自己出去逛逛。”
“那怎么能行!”夏大姑立刻就说道,“这可不是乡下,十里八村都沾亲带故。你们俩往哪里走都没事。这府城地方大,人多又杂,什么人都有。你们出去走丢了,遇到坏人,那可怎么办?”
“我们不到处乱走。”夏至笑着跟夏大姑商量,“我和老叔就想上文山书院去看看。”
夏大姑明白过来:“十六,你想去看你爹?”夏至刚到府城,就要去看夏秀才,这也在情理之中。
“我爹估计挺忙。我就去书院里看看,也不耽误我爹的正事。”夏至就说。她要往书院去办些事,见不见得到夏秀才都是次要的。但是这话不能跟夏大姑说。
小黑鱼儿也在旁边帮腔,说他们绝对不乱走,就不会走丢。而且他们还打算带上大青。有大青在,他们不怕遇上坏人。
夏大姑犹豫不决,正好长生从外头进来听见了他们的话。
“要不,我送我老舅和十六过去吧。”长生说。
夏至刚才听夏大姑说长生有事,就不肯麻烦他。“告诉我们怎么走就行,我们慢慢的走过去。”
“文山书院在城东呢,离这里可不近。你们俩小孩子走过去哪能行。”夏大姑说着话,就看了看长生。
长生就又说要送夏至和小黑鱼儿过去。
夏至想了想,如果不让长生送,夏大姑肯定不放心让她和小黑鱼儿自己去,哪怕他们带着大青也不成。可她必须得早点儿等不得。
“要不就这样。”夏至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