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你看玉环把三姐和五姐给溜须的。”珍珠跟夏至抱怨。这些话不跟夏至说一说,她今晚根本就睡不好。
夏至知道珍珠的心思,就笑着告诉她:“三姐打算让玉环抱小杨来着。”
“抱小杨逛夜市?”珍珠吃了一惊,想了一会就明白过来,顿时就觉得呼吸都顺畅了。“多亏她家酒铺出事,要不然可不得把她给累坏了。”
这么说着话,珍珠就开始收拾准备睡觉了。夏至瞧着珍珠的后背,暗自叹了一口气。
睡下不久,夏至就醒了,听见远处乱糟糟的,接下来就听见夏大姑和郭姑父都起来了。夏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忙起身穿了衣裳出来。
夏大姑站在院子里朝西面张望着。郭姑父和长生打着灯笼往前面去了。看到夏至出来,夏大姑就让她回去。“回去歇着吧,没啥事,就是不知道哪家铺子走水了。离咱们这挺远,咱们这应该没事。”
铺子走水了,那可是大事。
夏至就和夏大姑站在一起往西面张望,结果只看到有些浓烟,并没看到火光。看来正如夏大姑所说,事情并不大。
这会工夫,珍珠和小黑鱼儿也都披着衣裳出来了。
“这个时节,应该没啥事,就怕秋冬的时候。”夏大姑就跟几个孩子说道。
几个孩子都不肯回去睡觉,夏大姑就带着他们在院子里等消息。半晌,郭姑父和长生先后回来,时候是已经把火扑灭了。
夏大姑就问:“是哪家走水了,严重不?”
“是老刘家棺材铺,烧了几口棺材,人和房子都没事。”郭姑父就说,走水的情况并不严重,损失也不算大。
大家这才放了心,往屋子里走。夏大姑还问:“咋就走水了呢?”
“谁知道,恐怕是他们自己不小心吧。今天过节,还有夜市,乱糟糟的容易出事。”郭姑父回答道。棺材铺后院存放着几口棺材,上面只搭了棚子遮挡太阳和风雨。火就是从后院着起的,所以只少了棺材,没伤人,也没损毁房屋。
对刘家棺材铺来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夏至这边和珍珠、小黑鱼儿回到屋子里。小黑鱼儿不知道怎么兴奋了,到炕上还打了个滚。然后还是因为被夏至幽幽地盯着,他才老老实实地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郭喜和郭钱氏就过来找郭姑父。
他们已经预见到近期之内他们的酒怕是要卖不出去,所以来请郭姑父帮忙。郭喜想将他家的酒偷偷搬到郭姑父的杂货铺来,让郭姑父当做是从别处买来的酒来卖。
因为隔壁就是自家兄弟的酒铺,所以郭姑父的杂货铺里并不卖酒。这也是几辈子传下来的规矩了。
听到这样的要求,郭姑父还有些犹豫,夏大姑却一口拒绝了。她拒绝的理由很简单:“谁不知道咱们两家是一家。你们刚出事,我们的店里就卖酒,人家要戳你兄弟的脊梁骨的。”
郭姑父立刻就被夏大姑那句咱们两家是一家给点醒了。郭喜的酒铺出事,他们这边就开始卖酒,人家难道不会怀疑那酒就是郭喜酒铺里的吗。他就算是肯卖,只怕人家也敢买。
这还是小事。让人家因此怀疑他铺子的信誉,可就影响到他铺子整体的生意了。
郭姑父回过味来,立刻就跟夏大姑一起拒绝,用的也是夏大姑所说的理由,怕被人戳脊梁骨。他还劝慰郭喜和郭钱氏。“咱们家的酒铺也是老字号了。出了点儿事,也影响不到哪儿。够一阵就好了。”
郭喜和郭钱氏好说歹说,郭姑父和夏大姑只咬死了不肯,最后两人只得失望的离开。
送走了郭喜夫妇,夏大姑回来就跟郭姑父说:“这下可把你这大哥大嫂给得罪了。”
郭姑父就说:“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他们过一阵想开了就好了。”总不能为了帮郭喜就坏了自家的生意。这件事上,郭姑父的态度还是很坚决的。
然后他还跟夏大姑说:“他们说要把捞出死耗子的酒都倒了,我看他们可舍不得。说要拿到咱们铺子里卖的,估计也是泡了死耗子的酒。”
夏大姑见郭姑父明白,也就不再多说了。
吃过早饭,夏至和小黑鱼儿就往后院的作坊来。虽然过了端午节,但还有买粽子的人,所以这小作坊还要在开几天。
她们刚四处看完了,田来宝就来了。田来宝兴高采烈的样子,跟夏至打了招呼,就背过身去跟小黑鱼儿挤眉弄眼的。
“咋这么早就跑过来了?”夏至问田来宝,“你不用去上课了?”
“这些天我都在家里念书。过节了,我爹我娘放了我几天假。”田来宝笑呵呵地说道。
夏至又问他昨天回去的那么晚,挨说了没有。
田来宝很得意:“我给我娘买的东西我娘可喜欢了。我爹想说我,可我娘拦着,嘿嘿。”
跟夏至说了几句话,田来宝趁夏至跟女工说话的工夫,就和小黑鱼儿跑到角落去咬耳朵。等夏至转过头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又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
夏至无奈摇头,将两个人叫到僻静处。
“我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想问。但是,这件事到此为止。听明白了吗?”夏至正色地说道。
田来宝和小黑鱼儿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似乎都不大乐意,但迫于夏至的威压,他们还是点了头。
夏至这才放心了。
田来宝又说起要夏至和小黑鱼儿去他家的话,说他娘今天正好在家。夏至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择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