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陆沉鄞收紧手臂,“有什么不顺心的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生活里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没必要再给你添一件。等我安顿好父亲,等你说服你舅舅,其实也没什么了,好像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她丢弃过去,来到这里,遇见他,确定未来,好似生命是从现在开始。
陆沉鄞说:“是啊,都会变好的。”
——
十二月七日梁薇回龙市,快递店正赶上双十一的物流,陆沉鄞忙得不可开交。
这段日子过的算得上是蜜里调油,梁薇白天开直播,他下班给她烧饭做菜,晚上看看电视做点运动,李大强说不管他真的就不管了,陆沉鄞再和他提起梁薇李大强明显语气松了不少,不过他也是铁了心要离开,明确嘱咐让陆沉鄞就留在南城不要跟着他。
陆沉鄞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临近年底,他自己心中也有了决定,他不会离开梁薇,但也不会做个不孝之人,而他能给李大强只有钱,能帮着还一点债就还一点。
简单的日子,虽然总有烦心的事,但这就是生活。
梁薇想要的生活,他想要的生活。
踏实的每一天,家人相伴,爱人相随。
梁薇是上午走的,陆沉鄞已经在上班了,她特意到他那里停留了会,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话,这几天气温下降你别总穿这么少,早餐别吃粥配咸菜。
也不知道是他年轻还是怎么,明明她觉得挺冷的天他总是穿很少,一件外套加一件薄毛衣,别人怕冷点的都已经套上秋裤了,他还在穿春秋的薄款裤子。
趁着双十一梁薇也给他买了不少衣服,有些已经拿到了,可他就是不穿。
住在一起久了她发现他早上几乎都是粥配咸菜,或者拿隔夜的冷菜混着吃。也许她是过惯了精细的生活,她总是叮嘱他早餐要吃的好些。
梁薇早上一般□□点醒来,而陆沉鄞六点就起床,她根本没有力气早起给他做早餐,天冷了她也变得爱赖床。
两个人站在屋角讲话,张玲玲一边扫码一边瞅着。
等梁薇一走,张玲玲就对陆沉鄞说:“你们咋像已经结婚好几年的夫妻,梁薇姐怎么那么好,陆沉鄞你到底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
“大概拯救了地球吧。”他难得说句玩笑话。
张玲玲切了声,“这台词早就不流行了。”
陆沉鄞:“......”
从南城开车到龙市,七八个小时的路程。
十二月八日梁刚出狱,梁薇要提早去做些准备。
达到龙市时天色已暗,梁薇在龙市监狱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随后她一个人去街上购置了些物品。
龙市的夜晚更冷些,梁薇回到酒店,提东西的手被冻得通红。
即使室内打了空调,温度27,梁薇洗完澡出来还是经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头发半湿半干,发梢还在滴水。
酒店的浴衣很薄,她套了件外套坐在床边上看手机。
已经十点多了。
她发陆沉鄞短信问他在干嘛,等了几分钟没等到回复梁薇去浴室继续吹头发。
镜子被糊上一层水汽,镜子里的她模糊不清。
她拿毛巾擦镜子,隐约可以看见自己渐深的黑眼圈,这几天她总是要到凌晨两三点才勉强睡着。
思来想去,翻来覆去,想了很多可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十三年,她从来没有去过监狱探望,高中毕业后没回过龙市,除了上次徐卫梅病逝。
她极力想逃离这座城市,可是到最后却还是要回到这座城,就像她不想再提起那些事,可是最后她还是要面对孙祥,面对梁刚。
梁薇只觉得越来越冷,她吹干头发窝进被捻里,酒店的被褥总比不上自家的,很轻很空很不贴身。
梁薇把头发高高盘起,露出纤细的脖颈,她半靠在床头,上头的小灯昏黄,连她白皙的肤色都染上了点点暖色。
宽大高清的屏幕里放着龙市电视台的新闻,讲的是当地人当地事,电视里那老婆子不会讲普通话,操着一口龙市本土话,梁薇点了支烟看着。
节目很长,梁薇难得有耐心看这种家里长家里短的节目。
午夜十二点差一分,节目结束,她也碾灭烟头,烟灰缸里不知不觉多了很多烟头,房间里烟味甚浓。
陆沉鄞打来电话,声音有些喘。
梁薇深深吐了口气,对他说:“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声音喘成这样。”
“我刚下班,今天开始要加班,快递太多忙不完,也有加班费的。”
“你还在店里?”
“嗯,洗个手锁门就走了。”
梁薇听到水流声,“快点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加班的话一天只能睡五六个小时。”
“也难得加班,一天两百块。”
“工资翻一倍啊。”
陆沉鄞听上去很开心,他说:“有钱赚辛苦点也没什么。”
梁薇淡笑着,:“记得好好吃早饭。”
电话那头传来拉卷帘门的声音,过好一会陆沉鄞才说话。
他说:“睡不着吗?明天几点去?”
梁薇看向窗外的夜景,“今天打电话问过了,明天上午十点。”纵使打电话询问她也没要求和梁刚通话,只是让工作人员告知梁刚一声明天他女儿来接他。
她不知道今晚梁刚是什么心情,听到她来接他是什么心情。
陆沉鄞发动车子,“接完以后呢?”
“给他找个住所吧,安顿好他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