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舒打开密室的门,几步走到放置“锈剑”的剑匣前,面带犹豫。这次出行,她很想将这把剑带去。这是长公主殿下送与她的,她想时时带在身旁。可这把剑,她用得仍是不熟,御敌杀敌之时,会影响招式,造成武力下降。
若因这些疏漏,导致护卫之人受伤,当真是得不偿失,那时,她必定懊悔至极。
好好思忖了一番,夏清舒合上了剑匣,择了更为妥当的做法。她取了往日常用之剑,配在腰间,出了密室。
流烟不在,夏清舒的衣物便由流云收拾。流云的动作很快,半柱香的时间便将夏清舒的随身衣物收拾好了。
“流烟呢?”走出密室,夏清舒环视了一圈,突然想起这一早上自己都没看到流烟。
“烟姐昨夜有事出府,把手头之事皆交于我了。”流云答。
“她可有说她要去何处?”
“好像是去沈大夫的医馆了。”
夏清舒会意,点了点头。在她人浓情蜜意之时打扰人家,这不道德,但没法子,午后便要出行,流烟乃副将,夏清舒必须将她带在身旁。不得已之下,只能“木奉打鸳鸯”了。
夏清舒按着眉头,笑得很不友好:“你差个人,去医馆一趟,召她回来。”
“是。”
***
沈安颐医馆
说是再躺一会儿,但躺着躺着,沈安颐不敌睡意,又迷迷糊糊地睡了去。流烟不忍扰她,便一动不动地侧卧着,陪她躺了许久。
医馆内的小药童叩响了房门,轻声道:“流烟大人,将军府派人来唤您,请您速速归府。”
“知道了,你去回话,我马上就来。”流烟低声回到。
沈安颐睡得浅,药童刚一敲门,她就醒了。此时半睁着眼,蹭了蹭流烟的颈窝,伸了一个懒腰。
“我该走了,你若是困,就再躺会儿。”流烟抚了抚怀中之人的细发,温声道。
“你去吧,夏将军寻你寻得急,必有大事。”沈安颐松开了环在流烟腰上的手,脑袋朝旁侧移了移,空出了一些距离来。
“那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见流烟穿好了衣物、鞋袜,沈安颐掀被下了床,手中抓着一个深绿色的小囊。
流烟眉头皱起,阻拦着:“不必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儿,这几步的距离,不会迷路的。外头冷,你便待在这床榻上,莫要下去。”
语气严肃了许多,较先前那害羞傻愣的模样有了极大的进步。
“听你的,我不出去,你把这个小药囊带上。”沈安颐笑盈盈,声音软了下来,她将手中之物递上前,特意嘱咐了一声:“答应我,你要随身携带。”
流烟接过,开心地咧开嘴角,保证道:“我定会随身携带,日夜不离。”
流烟走了,沈安颐坐在床上,身上围着被褥,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四肢也变得冰凉,呆呆地望着流烟离去的方向,静默了许久。
***
“将军,路上碰到了秦都督府中的家仆,确认了,秦都督早间也接到了圣旨,也是要去福安寺的。那家仆要奴才来传个口信,说秦都督让您去都督府一趟,商议一下福安寺之行的布防等事。”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夏清舒带上行装,即刻前往都督府。
在都督府议事的内堂,夏清舒意外地见到了一个素未谋面之人。
“清舒,这是辛国公家的卫临松卫世子。卫世子,这是抚远将军,夏清舒。”秦路作为年长者,热情地为二人介绍。
“夏将军,果然是女中豪杰,百闻不如一见啊。”卫临松笑得儒雅大方,抱拳道。
“原来是卫世子爷,久闻大名。”夏清舒弯了弯腰,礼貌地回礼。
二人未有交集,也没有什么能聊的话题,况且现在也不是闲谈的时候,打过招呼后,三人便进入了正题。
“此次福安寺之行,陛下分了三队护卫,分别是左中右三卫,命我们三人担任护卫统领,想必你们都已经接到圣旨了,一些闲话就不多说,我们直入关键处。在这次出行之中,有三个人身份尊贵,需小心护卫,断不可出现差错,她们分别是太皇太后,长公主殿下以及宁王妃,我们三卫分别护卫一人。必要之时,最好能贴身护卫。”
听到“贴身护卫”四字,夏清舒的眼睛亮了亮。若是她护卫之人是长公主殿下,那真是一桩美差啊!
夏清舒沉浸在自己美滋滋的想法中,坐在她身旁的卫临松突然出声:“秦兄言之有理。冒昧一句,如若可以,我想护卫长公主殿下。不瞒你们二人,我对长公主殿下倾慕已久......”
卫临松英俊的脸上腼腆一笑,秦路坐在位子上哈哈大笑着,挤眉弄眼道:“你啊,这是以权谋私。”
夏清舒如雷击一般,笑容僵在了脸上。
“秦兄,你莫要嘲笑我了,能护卫长公主殿下,是临松三生之幸。不知你是何种想法?”
“诶,为兄哪里是不解风情之人?这护卫长公主殿下之责便交于你了。”秦路拍了拍卫临松的肩头,随后又想起大堂之内还坐着夏清舒呢,赶紧扭过身子,望着夏清舒道:“清舒妹妹,你没有异议吧?”
夏清舒很想回答“有”,她不同意,长公主殿下是她心上之人,如何能拱手相让?而且这个叫卫什么松的世子还对长公主殿下别有用心!
可这二人的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卫临松如此直白,她要否决,也需拿出相同直白的原因,可她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