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明的疑惑并没持续太久,忙碌了几小时全班人马刚返回警局,又发生了一件大案。
毛纺厂财务室现金大量失窃,一名保安倒在血泊中,几乎被割断了头,据说另一名保安当场被吓疯了,现场惨不忍睹。
听闻这个案子,所有的刑警队员都打了个激灵,他们这个小县城可许久没发生过这样的惨案了。
“咱们队长还真是个死神,走到哪儿哪儿就死人,太吓人了。”
小安小声朝张德明耳边嘀咕了一句他却没什么反应。
右手边,林莜嘉阴沉着脸,死死盯着驾驶副座上的背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小安爽的不行,刚才上车的时候林莜嘉本来想上副驾驶,可队长却把秦法医拽了上去,气的林莜嘉脸顿时就白了。
“张德明,喂!你咋了,脸色这么难看?”
小安本想着和张德明八卦一番,冷不丁看到他憔悴异常的模样,吓了一跳。
张德明眼窝儿一片铁青,打了个哈欠,“没事,可能累了,我先睡回,到了喊我。”
说完,不等小安回话就抱着双肘睡着了。
“懒蛋,当着队长也敢睡觉,找不自在吧!”
小安低声骂了一句,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张德明身上。
从警局到毛纺厂大约一小时车程,众人赶到的时候,天已蒙蒙黑了。
发生了这样的案子,工人们都放了假,只剩下派出所的民警和厂里的一个主任和保安留守。
偌大的厂区空空荡荡,平添几许阴森。
“张德明,醒醒,到了。”
小安连摇带晃把张德明叫起来,张德明揉着眼打着哈欠下了车,刚迈出车门忽然起了一阵风,尘灰扬起,迷迷糊糊中,张德明好像看见一个人站在风沙中。
惨白得脸,双眼乌黑,直勾勾盯着他,笑的渗人。
“谁!”张德明打了个寒颤,伸手抽出警棍。
“瞎喊什么?”肩膀一沉,有人重重拍了他一巴掌,这一掌打的很重,拍的他半边身子都木了。
回头一看,竟然是秦法医。
“我好像看见个人,咦?”张德明左右瞅瞅,那个人呢?
“哪有人,明明是个油罐子,什么眼神!睡蒙了吧你!”
小安跳下车,狠狠白了张德明一眼。
“我明明……哎呦!”张德明半拉身子嗖嗖冒起了凉气,那感觉就像他身上有个气门星被拔出来一样,滋滋冒了一会儿,身上暖和了,也没刚才那么困了。
“你们俩去和派出所的同志沟通一下,顺便问问工厂的负责人具体情况,我们去现场。”
秦宓支走小安和张德明,扭头看见秦奕朝她走过来,神色一凛刚要喊,猛的又怔住了。
“你没事吧!”秦奕见她神色有异,忍不住问。
“你?”秦宓楞楞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没事,进去吧。”
“秦奕,我跟你去就行。”林莜嘉扭着腰肢跑了过来,还没靠近,身子一歪摔在地上,右脚崴倒,动不了了。
“好疼!”林莜嘉捂着小腿哎呦。
右脚疼的钻心,任凭她怎么使劲儿都动不了。
“秦奕,我受伤了!”林莜嘉眼含泪花儿,娇喘吁吁。
秦奕本不想理她,可也不能把她扔在这儿不管,只好勉为其难的走了过去。
他刚要伸手,秦宓却快她一步抢着将人扶了起来。
“你懂医,帮她检查下。”
秦奕手抄进兜躲远了。
林莜嘉恨的牙根儿疼,却也无计可施莜只能任由秦宓蹲下身子替她检查。
秦奕有点诧异,她和林莜嘉水火不容的,怎么忽然这么热心?
“这疼吗?这呢!”秦宓心不在焉捏着林莜嘉的脚脖子,距离她很近很近,蹲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
此刻,这个男人的右手不偏不倚按在林莜嘉的右脚上,一边阴笑一边还伸出舌头舔林莜嘉的右脸颊,舌尖已经黑了,一抽一抽的好像蛇信子。
两人离得太近,近的连他脖颈中呼呼冒出都血气都看得一清二楚。
“好疼,你想捏死我啊!你一个兼职的懂什么,给我捏骨折了你负责嘛!”林莜嘉龇牙咧嘴乱叫。
“别乱动,你已经骨折了!”秦宓眯着眼,一脸认真。
“骨折!你少胡说,我就是歪了下脚怎么会骨折?”
“歪了下脚能痛成你这样?你自己也是法医,基本常识没有吗?”
秦宓暗自冷笑,只不过是轻微的肌肉拉伤,想骨折?我成全你。
林莜嘉瞪了秦宓一眼,也不敢大叫了,努力勾着腿想移动下脚。
任凭她怎么使劲儿,脚还是一动不能动。
“真不能动了……呜呜……我的脚啊!”林莜嘉这次是真的哭了,吓哭的,从小到大,别说骨折,皮都没滑破过,不是认识了秦奕,她才不会改学什么法医专业。
她的理想职业是高级微生物研究员,穿着洁白整齐的服装坐在宽敞宁静又一尘不染的工作室里搞研究。
而不是东奔西走,解剖一具又一具让她恶心无比的尸体。
你倒是想动。
秦宓冷笑,那个男鬼几乎已经趴在了林莜嘉身上,双手按着她的脚,鼻子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嗅,好像闻到了什么美味。
“秦奕,先送我去医院吧!我可不想留下后遗症变成瘸子。”林莜嘉眼泪哗哗往下流。
“她真的骨折了?”秦奕看了一眼秦宓,总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异样。
“嗯。”秦宓哼了一声。
“你先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