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不会平静,你看好他们俩,我离开一会儿!”
秦宓伸手从口袋中摸出一截绳扣,“系在手腕上。”
“谢了。”秦奕淡淡一笑。
秦宓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大堂。
秦奕这才低头看她给的东西,手工编制的手链,看材质好像绸缎,黑红相间,样式普通,手工却很精致。
他看了许久,看不出任何特殊的地方,却还是很认真的系在了手上。
“警官,我肚子疼。”周海磨蹭半天,鼓足勇气凑过来。
“忍着!”秦宓不在,秦奕才懒得给他好脸色。
看着他冷若冰霜的样子,周海不敢再说什么,无可奈何走回闫明凯身畔。
两人对视一眼,眸心齐齐浮起一丝恐惧,却没敢交谈。
大堂沉寂下来。
秦奕好像塑像般一动不动矗立着。
周海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转脸看向看着手铐唉声叹气的闫明凯,眸心浮起一道寒光。
……
午饭和晚饭都是唐糖做的,虽说只是简单的清粥小菜,依旧色香味俱全。
吃完晚饭,秦宓又去看了李梅,人还没清醒,身体却已无大碍,脖颈上的伤痕也浅淡了许多。
张伯一直在捣鼓他的东西,直到晚饭前才出来。
周海,闫明凯,孟津三个人都没什么胃口,吃了很少的一点儿就放下了筷子,张伯倒来者不拒,一个人消灭了整桌饭菜,比秦奕他们三个人加起来吃的还要多一倍!
下午的时候,秦奕和秦宓分别离开过几次,回来后两个人并没有沟通,但不知道为什么,秦宓总觉得他的眸光一次比一次更清明。
她注意到他先后去过的地方,顺序和她惊人的一致!
“天快黑了!”闫明凯看了看外面的天,夕阳只剩下一小角金边,晚霞在天边苦苦挣扎,缓缓褪色,融入灰蒙蒙的天幕。
夜晚,悄然无声的降临。
“张师傅,可以开始了吗?”做为火葬场的老职工,周海知道张伯是有些本事的。在他们这种地方,每年或多或少总会发生几起怪事,都是张伯出面解决,只是这次的事太邪门了,他也不敢肯定张伯能不能应付。
“再等等,时间还没到,记住我叮嘱你们俩的话,一会儿一定要诚心诚意的道歉。”
“一定一定。”林海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又有些为难的说,“大明这样子太不方便,能不能先放开他?”
张伯看着秦宓,“丫头,把大明的手铐解了吧,等李梅醒了,如果确定是他做的,我帮你收拾他。”
“嗯。”秦宓点了点头,将视线落在秦奕身上。
“你说了算。”秦奕毫不犹豫解开了闫明凯的手铐。
“去吧,按我教你们的步骤做!”
张伯挥了挥手。
两人对视一眼,咬了咬牙,捧着各自手里的东西往祭台走去。
祭台摆放在大堂正中央,这里原本是瞻仰遗体的告别台,现在,台子被撤,临时摆了个长方桌,铺上黑布,摆放好瓜果,鲜花和清水。
周海小心翼翼将手里的黒碗轻轻放在桌子上,碗内乘了半碗清水,闫明凯手里的是白碗,里面也有一半清水。
两人咬破指尖在水里挤入三滴血。
又分别点了三根香,举过头顶拜了三拜,将香插入炉内。
两人同时跪倒,举高双臂又垂下,匍匐在地,默念背诵了一下午的往生咒。
时间一点点过去。
香烛燃了三分之一,整个房间到处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檀香。
忽然!
供桌吱扭扭的响了起来。
就像有人拼命摇晃着桌子腿。
黑白碗剧烈的晃着,碗里的水缓缓涨出了碗面。
明明已经高出了碗,水仍旧凝而不散。
一条黑色的血线从碗底蔓延了上来。
飞速凝成数千条深紫色的细丝,每一根都比头发细的多,柔软的仿佛绒毛,却和章鱼的触手一样可以任意自由的蠕动。
孟津看的毛骨悚然,这是他一直想亲见的招魂术,可亲眼见到的时候,内心的恐惧远远大于兴奋。
“招魂术,可以将魂魄提前引来。”看到秦奕的疑惑,秦宓低声解释。
“为什么要提前?”
“回魂夜通常发生在午夜,那时候鬼力最强,很难收复。”
“他真的会来?”秦奕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你怕了?”秦宓斜了他一眼。
“你要保护我啊!”秦奕往她身边凑了凑。
“别离我太远,如若发生意外,用右手!”
秦宓白了他一眼,却没躲远。
秦奕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腕,难道她给自己这个东西不是护身符?
“烧!”眼看香烛即将燃尽,张伯猛的大喊出声。
周海闫明凯赶紧睁开眼,手忙脚乱的把一大堆元宝纸钱放进事先准备好的铜盆中,浓烟浮起,黑色的纸屑随着火焰旋转着飞向空中。
轰!黑白碗双双炸开,水飞溅在火盆内,火苗噌的一声窜了起来。
守在火盆两侧的周海闫明凯顿时被火焰吞噬。
两人嘶吼着站了起来,拼命拍打身上的火苗,张伯和秦宓也过去帮忙,秦奕一脚踹开防火拴的玻璃窗,拎起灭火器对准两人一通狂喷。
火终于灭了,头发眉毛却被撩了大半,皮肤轻微灼伤。
伤势并不算严重,两个人却都被吓懵了。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要烧死我们,怎么办,要怎么办?”
周海猛的捂着头大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