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听说李月曾经借过她姐姐一笔钱,数目还不小,有这事吗?”
秦宓又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杜秀梅‘嗖’的一下转回身,原本饱经风霜的脸瞬间充满了戾气,一头白发也几乎竖了起来。
“谁告诉你们小月曾经借过她的钱!哪个杀千刀的胡说八道!她如果有凭据,尽管来找我,再敢背后诋毁我们家小月,我决计不让她好过!”
杜秀梅使劲戳着手里的拐杖,敲的地板咚咚咚响!
“妈,您血压高,不能激动。”闫大夫不知何时上了二楼,快步走入屋内,安抚了杜秀梅两句,颇有些为难的看着秦宓。
“大姐和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来往过了,她的现状我们真不清楚,我妈岁数大了身体不好,你们能不能别再刺激她。”
“阿姨,很抱歉,如果您实在不想再谈,我们马上就走,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要再重申一遍,李楠真的被绑架了,已经四天,每拖延一天,她的生还几率就会降低一分,不管她是否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你们始终都是一家人,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她死在绑匪手上?”
秦宓语重心长的劝说并没有起到相应的效果,杜秀梅一直面无表情的立在原地。灰白色的发丝蓬乱的分散,嘴唇哆嗦了两下,狠狠一咬牙。
“这都是她的报应!我只当没生过这个女儿!”杜秀梅咬牙切齿的说完,拄着拐杖脚步蹒跚的朝床铺走去。
原本就倾颓的脊背弯的似乎更厉害了,眼神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咱们走!”秦宓在心底叹了口气。
杜秀梅的样子真的是恨极了李楠,再留下恐怕也查不出有用的讯息。
“闫医生,麻烦你跟我做个笔录,例行公事,希望你配合。”秦奕对秦宓使了个眼色。
“这个没问题,应该的。”闫医生松了口气,引领两人下楼。
秦宓放缓脚步,跟在两人身后,趁闫医生被秦奕拖着做笔录的时候偷偷返回了二楼。
杜秀梅的房间大门紧密,隐约传出隐忍的叹息声,秦宓眯缝着眼四处打量,暗灰色的气体已经弥漫了所有的角落,将整个屋子包裹的阴冷无比。
嗖!脊背上忽然爬起一阵酥麻的寒意。
仿佛有人在身后冷冷的注视着她。
秦宓猛的转回身子,背后空无一人,灰气却像有了生命般张牙舞爪的朝她席卷过来。
秦宓冷笑,手探入口袋,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
对着那扇门轻轻一晃。
一抹看不见的金光极速席卷了整个二楼。
凄厉的尖叫声吱吱响起,一团灰黑色的气体顺着墙壁极速流窜。
沿着墙壁快速朝楼梯蔓延!
“想跑?”秦宓伸手一捻,黄符瞬间化成一张无形的大网,风驰电掣般兜了过去,将那团灰气罩住。
“收!”
秦宓单手掐诀,大网瞬间缩成一张黄符飞了回来。
符面上赫然出现一支尖嘴猴腮的大老鼠!
不同于普通的耗子,这只老鼠左右耳上各有一个凸起,看起来就像张着一对犄角。
秦宓快速收起黄符朝紧密的那扇门走去,用力推了一下,门纹丝不动,应该是上了锁。
秦宓皱了皱眉,硬来肯定会惊动杜秀梅,看来只能如此了。
秦宓从怀里摸出一个半透明的玉瓶,里面有三分之一墨绿色的液体。
秦宓皱着眉挤出两滴,抹在眼皮上。
双手对准眉心间摆出一个莲花手印。
绿光瞬间腾起映照在手印上,灵光朦出,一朵淡绿色的莲花虚影赫然出现在指尖。
徐徐开放。
秦宓猛的睁开双眼,原本紧闭的大门竟然缓缓消失了。
屋内,依旧盘亘着许多灰气。
靠墙角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医院专用的升降床。
床上躺着个女人,床边立着吊架,好像在输液。
女人侧躺着,看不清脸,即便盖着厚厚的被子,依旧能看出里面枯瘦的身形。
“难道她就是李楠?”秦宓的心猛的抽搐了一下。
看她的样子绝不止躺了四天,应该病了很久。
难不成李楠早就被她的亲生母亲囚禁了起来,直到最近,因为这个鼠灵才得到了和外界沟通的能力,拨打了求助电话?
如果真是这样,这一家人就实在太可恶了!
“你还在我家里干嘛呢!”身后,猛的响起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不知何时,杜秀梅已经推开了门,一脸阴沉的凝视着她。
“我忽然想上洗手间,楼下有人,我只好上楼,结果推不开门。”秦宓极不自然的笑笑,“估计笔录也做的差不多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完,也不等杜秀梅回话,转身轻快的跑下了楼梯。
杜秀梅直勾勾盯着秦宓下了楼,昏黄的眸心猛的浮起一层暗灰色的浊气。
唇角勾起,阴邪的笑了!
“你刚才去哪儿了。”看见秦宓刚从二楼走下,闫医生顿时有些慌乱。
“不好意思啊,我借用了下洗手间,耽误了一会儿。”秦宓看了眼秦奕,淡淡一笑。
“笔录已经做完,咱们走吧!”秦奕很默契的配合着秦宓,告辞离开。
闫医生目送两人离开,身体却抑制不住的抖颤起来。
二楼只有杜秀梅房间才有卫生间,以她的性格绝不会让陌生人进去。
这个女警为什么要撒谎?
难道他们今天另有目的?
根本不是为了李楠,而是房间里的‘那个人